"我不可能住在那兒,我要換地方。"她很肯定地表麵自己的態度。
葉天歌沉默了會兒,"如果我說你必須呢?"
"葉天歌!"她惱了,四下看看,見沒人注意到她,又不得不放低了聲音:"我怎麼可能住在那兒?有可能一日三餐都解決不了,萬一真的遇到她,那……""我以為你會想遇到她。"葉天歌冷聲打斷她的話,"如果像你說的那般愛我,應該巴不得立馬出現在劉雨心麵前,然後,爭奪著看誰能成為我的女朋友吧?"他淡淡地聲音滿是戲謔與調侃,聽不出幾分真假。
"愛情不是用來搶的。"她小聲一句,琥珀色的眼眸變得黯淡無光。
他似乎能想象到她現在的模樣,聳了聳嘴角,"如果你不搶,怎麼可能會和我在一起,還是,你隻想做我一年的女人,見不得光的,隻有性,沒有愛?"他說出掐住她喉嚨的話語,步步緊逼,根本由不得她說是或不是。
無論哪個答案,與她來說,都是不行的。
"你不相信我?"她故作輕鬆地問,心情已低落到穀底。
"如果我麵對的隻是個為期一年的地下情人,我為什麼要相信?"他反問,語氣肯定地幾乎要摧毀她的意誌。
如果此時他就在她眼前,她估計輕易地就會被他看穿,連偽裝技術都這麼差的自己,如何在接下來的過程中如期做些什麼?
"天歌,與其讓兩個人都痛苦,還是我一個人來承受吧。我祝你和她幸福。"說著,她掛斷電話,立馬關機。
若水的雙瞳裏盛滿了不安與決然,這一次的賭注她下得很大,若是輸了,隻怕……夜色清冷且寂靜,呼嘯的狂風像是隻憤怒的獅子四處追趕,片片紛落的雪花在狂風的追擊下完全亂了章法的逃竄。
葉天歌坐在原本是準備與劉雨心做新房用的屋子裏,燈開得很暗,從外頭看,這裏麵黑漆漆的。
劉雨心打開門,見著葉天歌的時候,目光裏滿是詢問的打量。
他半躺在床上,雙腿愜意地舒展,手中把玩著一個打火機,打開,熄滅,打開,熄滅,做著重複又單一的動作。
"怎麼到這兒來了?"剛才她給他打電話,他說在這兒,她才想起過來看看。
"想你了。"他俊冷著一張臉,吐出的話冰冷無情,但字麵的意思又叫人感覺那麼溫暖。
"如果是想我,為什麼不叫我過來?"她淡淡地問,與他,有些事情再也回不去從前了。
葉天歌朝劉雨心伸出手,帶她也伸手來與他握著的時候,他拉下她,將她環抱在懷中,道:"我在想你是喜歡這間房多一些,還是你自己的那間房多一些。"聲音低沉飽滿還有幾分沙啞,聽起來不那麼舒服。
劉雨心擰了擰眉頭,自眉目間憎出些惱羞成怒,聲音卻依舊溫柔:"你還在懷疑我。""不懷疑。"葉天歌很肯定道,"心兒,你還愛我嗎?"第一百四十五章:吃你豆腐
聽完葉天歌的問話,劉雨心嫣然一笑,他現在問這個問題她會覺得他很無恥。
愛?
也許,早在她被葉卜雄欺騙她有白血病的時候,她就該清醒,不該繼續愛葉天歌;也許,當親眼看見他和安以沫結婚的時候,她就該放棄,不要再抱著那一絲一毫的可能認為他的心還在自己身上。
這樣的自欺欺人很累、很痛苦,而當清醒過來的時候,一切,又是那麼的難以承受。
"你還記得嗎?你和安以沫結婚的時候。"劉雨心淡淡啟唇,聲音低得如蚊子叫,"那天,我站在婚禮現場的門口,和你四目相望。"葉天歌皺起兩道劍眉,事情就是從那天開始有了變化,生活也是從那一天開始脫軌。
回想起當時,他的手緊了緊,猝然又鬆開。
其實沒什麼好埋怨和後悔的,如果時間能倒退從來一次,他想,他還是會如那般選擇。
事情發展到今天,主要責任在自己。
"你穿著筆挺的西裝,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金色陽光落在你的肩上,你整個人金光閃閃地發亮。我以為,你隻有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才會那樣;我以為,無論你要做什麼,都不會拿婚姻當兒戲。"她的目光暗暗的,無論如何,過去曾深愛過的男人,如今變得越來越遠,心還是會痛的。
一段路分兩頭,愛了卻要放手。
也許,愛的分叉口真的是月老無情地注定吧!
"也對,你當時會認為,你隻是假結婚吧!結婚證都沒有,這算是對我的交代,對這段感情的負責。"她獨自喃喃,臉上露出個苦澀的笑。
他的呼吸依然輕,很輕很輕,輕到如熟睡了般,但他的血液卻在體內洶湧翻騰,衝他咆哮著、嘶吼著,淩亂了他的理智。
安以沫與劉雨心,一個說他在糾結的選擇中失去了她也失去了自己,一個說他本以為雙贏的做法卻是在自欺欺人,是發生這一係列的導火索,他不經要問自己:難道所有的所有,就全是錯的嗎?
"可你記得嗎?當那你追出來的時候,我就在牆角,隻要你往外頭多走幾步,就能看見我。我以為,你會向我解釋,我以為,你會丟下那一切,我甚至以為,你會不顧所有的帶著我離開,找個可以容納我們的地方,過屬於我們自己的生活。"她越說聲音越大,想起過往的那些希冀,她不得不嘲笑自己:太天真!
那些不顧一切的追隨,為了一個女人放棄全部的故事,隻有在一些偶像電視劇裏才會發生。就連童話,最後的結局也是王子與公主過上幸福的生活,有錢、有權、有地位,有人們的祝福。
現實的例子,遠有吳起,現有葉天歌!
"心兒!"他難以接受她繼續說下去,怒斥一聲打斷她的話,想要止住血脈膨脹。
劉雨心嫣然一笑,才說這麼點兒他就受不了了?
她懶洋洋地抬眼,望著他陰沉的麵容,食指劃過他皺起的額心,"也許,我們現在的感情就像是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吧!"感覺到他的身子緊繃著,她無奈地長歎一口氣,"天歌,有些事情,我們都有心無力,對嗎?"他撫摸著她烏黑濃密的秀發,帶著淡淡溫暖的體溫,他禁錮著自己的思想,告訴自己去疼她,去嗬護她,去找回那段純真的最初,卻真像她說的那般:有心無力了……從家裏出來,葉天歌照著手機上的追蹤提示,一直開到一個陌生偏僻的小街道,上麵那個紅點顯示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