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雨心才剛出電梯,離開公司還沒幾步遠,葉天歌忽然追上來拉住她,懶得去地下室拿車,他將她拉到公司外的一間雜物房,才鬆開她的手。
"你不想解釋?那好!我就把所有證據都給你看!"他被這個女人騙了這麼多年,到頭來,她竟還理直氣壯一副自己辜負了她的模樣?
葉天歌越想越氣,哼出的鼻息似火。
不遠處的安以沫忽然看見葉天歌氣衝衝地拉著劉雨心的手進了間小屋子,他這是要做什麼?
難道是……
想著,安以沫不由地偷偷跟上去一探究竟,躲在雜物間的門後,探聽著裏麵的聲音。
葉天歌手中拿著的是一個小皮黃色的文件袋,劉雨心接過,打開封口,望著裏麵那幾張看起來很有證據的紙張,勾唇笑了笑。
她早就對葉天歌懷疑自己的事情有所察覺,原來,真的是有人故意整自己,將自己在葉天歌之前做的那些未告訴他的證據寄給他了?
真是可笑!
僅憑這麼幾張紙罷了,難道認為可以將自己摧毀?
她臉上的笑意更甚,清冷的抬眼,看向葉天歌,問:"你信了?"也對,事實擺在眼前,他不可能不信。
也許,他正開心著哪!因為有了這些自己欺騙他的證據,他離開自己便有了冠冕堂皇的借口,他還可以向所有人都宣布:哪!你看!不是我葉天歌不夠任意,拋棄了劉雨心,而是她自己不知道自重,騙了我的感情。
然後,高舉著受害人的旗幟,與安以沫兩人恩恩愛愛?
嗬!
葉天歌,你的心裏怎麼這麼陰險?
"我隻問你一個問題,你查到信上說我傍的那個大款了嗎?"劉雨心的聲音裏透著安靜,那股子安靜的力量將葉天歌也帶著寧靜了下來。
就是因為一直沒找到那個人,所以他才不能百分之百斷定劉雨心與自己在一起之前的那段感情史,也才一直沒有對劉雨心表露出什麼。
可她這麼問?
"如果這些都是真的,當你和我在一起之前,為什麼不告訴我?"葉天歌問。
"如果這些都是真的,當我和你在一起之前,告訴了你,你會和我在一起嗎?"劉雨心反問,麵上依舊清冷。
而她這話裏的意思,讓葉天歌幾乎認定,劉雨心確實是騙了自己!
他捏緊手,周身散發出暴戾的狂怒,讓人輕易地就腿軟了去,而劉雨心卻絲毫未感到恐慌,她會在明知理虧的情況下來找他算這筆感情賬,當然不可能是逃逸!
"寄這些東西給你的我知道是誰,王家大巷最後一條街道上的第二戶人家,有個叫孫岩的人,在不認識你之前,他追求過我,因為沒成功,一直懷恨在心。那種人,用錢就能讓他開口說真話,如果你覺得還有必要弄清事情真相的話。"劉雨心說著,眸色暗淡下來,再看了眼葉天歌,見他眸中的驚顫,她知道:謊言,成功了大半。
她沒告訴他:有些人用錢能開口說真話,也能讓他信誓旦旦地說假話。
高跟鞋的聲音像是抑鬱了般,帶著嘶啞與沉痛,安以沫忙躲到一邊去,望著劉雨心漸漸遠去的背影,聽她剛才的口吻,像是被葉天歌誤會了。
再過不久,葉天歌也離開了,安以沫看見,他並未辦公室,而是去了地下車庫,他是要到劉雨心剛才說的那個地方去吧?
安以沫心想。
她遲疑著,其實很想跟去看看最後的結果到底是什麼,也許,這並不關自己的事,但……忽然,她想起了什麼,依自己對葉天歌的了解,如果他在這個時候去了王家巷,一時半會兒絕對不會回家,那自己豈不是就可以去葉家別墅?
這簡直是天賜的好時機啊!
安以沫想著,也顧不上請假,將包拿起來就趕回家去拿鑰匙,在路上還不敢打電話,怕司機又與狗仔沾親帶故,直到家的時候,才拿出手機給安以熏打電話,大致說了下情況,便與安以熏商量好在哪兒集合,匆匆忙忙又坐到的士裏去。
而此時的劉雨心,在聽到安以沫與安以熏講的電話後,忍不住笑出聲來--真是天助我也!
當一會兒葉天歌對自己充滿愧疚的時候,再讓他看看他心愛的安以沫是如何對他的,還怕他心中的感情天平不偏向自己麼?
她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喬誌懿:"計劃有變,你……"車窗外的陽光放肆燦爛,劉雨心眯起眼睛仰望,紅豔的嘴唇微微上揚。
葉天歌按照劉雨心給的地址一直找過去,事發突然,他完全沒有想過這一切都是劉雨心部署好的。
他將車停在王家巷弄的口子,敲了敲第二戶人家的門,開門的是個行動遲緩的老奶奶,麵上布滿了深邃的皺紋。
"請問孫岩在家嗎?"葉天歌問。
"什麼?"老奶奶側著耳朵,聽不清楚葉天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