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沫還在與保安糾纏,她越來越吃力,保安的人數太多了,她根本就敵不過,身上受了幾處棍傷,雖然不至於傷經動骨,但還是會疼,影響她動作的力度。
"我們總經理說了,他不認識你,如果你還不識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一名保安對安以沫大聲道。
不認識?
安以沫詫異地看著說話的保安。
他怎麼可能說不認識自己?
忽然,她慌了,這種慌還帶著一種恐懼,原來,她一直接受不了這個自己一直期待的結果,當他真的對自己不理不睬,將自己完全當個陌生人的時候,自己的心會這麼痛。
為什麼呢?
分明是自己將結局弄成這樣的。
就在她分神的時候,一名保安操起手中的棍子向安以沫的背部襲來,安以沫來不及躲,當那真實的痛打在身上的時候,有種要吐血的感覺。
緊跟著的,是她的淚潮濕了雙眼。
太多方麵的打擊幾乎讓她接受不了,心裏的防線一旦崩潰,就無法專注精神去對付身邊的人,更何況,葉天歌一句不認識,硬闖進來的自己就已經完全不占道理了,又有什麼理由將這些盡忠職守的保安打倒?
就在她心煩意亂的時候,她不再還擊,隻能有一下沒一下的防守,一步步向後退,一步步踩碎了原本以為愈合的心。
"好了,都住手,別打了!"齊偉看著安以沫被保安圍攻,實在看不下去,也顧不得葉天歌知道事情後對自己懲罰,走到安以沫身邊,遞給她一張紙,道:"安小姐,你先離開吧,這樣硬闖沒有任何用的。"因為與安以熏的關係還不錯,齊偉不忍看見她姐姐受這種苦,更何況,到底是不是安以熏挪用的公款還不一定,有時候證據是會說慌騙人的,至少他的直覺認為安以熏不會做那種事情。
安以沫定定看著齊偉,眼眶裏的霧氣還未散去,心還很痛,可齊偉的話提醒了她,她這樣做,無事於補,因為,葉天歌根本不願再與自己有什麼接觸。
真傻啊!
在宴會上看見他的時候,他不就已經對自己視若無睹了嗎?自己又怎麼會想到來找他求情呢?
她奔潰地向後退了一步,再看了看被自己打傷的保安,黯然低下眼,輕聲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如果,如果你們要追究的話,報警吧。"話音落下的同時,安以沫的雙手頹然垂下,頭發散落在臉頰兩旁,嘴角還有傷口,看起來無助又淒楚。
葉天歌在樓上看著她,心像是被碾過一般的疼,安以沫,早知今日你又何必當初?你不是認為你愛的關清揚是萬能的嗎?那你幹嘛不讓他幫你解決所有的問題?你又何必到自己這兒來找難堪?
他報複了,他以為看見她疼、看見她難受,他會很開心,可他勾了勾嘴角,卻為何像是扯掉了心上的一塊肉般的疼呢?
"安小姐,你離開吧,我們,不追究。"齊偉擅自做決定。
"齊秘書!"
"齊秘書,她這樣闖進來,還打傷了我們這麼多弟兄,就這樣讓她離開嗎?"幾位保安對齊偉的決定有些憤憤不平,更何況,打傷的這些弟兄,醫藥費得讓她出吧!不以此懲戒,難道以後所有人想闖進來就闖進來?那誰還敢為葉氏集團守門?
齊偉皺了眉頭,他不是沒考慮過放安以沫離開的後果,但還是不忍對她怎麼樣,便道:"我自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複,安小姐,請你先回家。"至於後果,他隻能去找葉天歌解圍了!
也許葉天歌盛怒之下會將自己炒了,但他不願意看見老板做這麼絕情的事情,如果他真變成那樣,炒了也就炒了吧!
安以沫感激地看著齊偉,他能這樣幫自己,真的不知該說什麼好,像是想起了什麼,她四下看了看,見沒有紙筆,便對齊偉說:"你手機給我下。"齊偉不知安以沫是何意,將手機給她,見她按了幾下,然後將手機還給自己,道:"這是我電話號碼,如果你們最後商量的結果是要送我去警局,隨時可以打電話給我。"聽見這話,葉天歌眸中一痛--安以沫,她就是這樣一個人,她根本就不會逃避她做錯的事情,更不會為她的罪開脫,為什麼她這樣一個善良的人,偏偏對自己那麼殘忍?讓自己連愛她都成了一種錯誤,讓自己連看見她都覺得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