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時候第一眼見到關清揚的時候,關楚澤就認定--他搶了自己的母親,所以,對這個哥哥並不報以多少善意,若不是因安以熏才無奈與關清揚走得近點兒,他真是恨不得搬出家住。
"他還有分寸嗎?他要是有分寸,就不會做出這麼荒唐的事情來!"關父指著關清揚罵,然後將怒氣轉嫁到關母身上:"你知不知道因為他任性害我們損失了多大一筆生意?隻是要他去見個麵,有那麼為難?之前就做些花花公子在做的事情,彈琴、畫畫,說什麼找初戀女友,現如今又搞什麼第三者。都是你從小太過溺愛他,他做什麼你都說對,當初孩子真不該交給你管!本來就在孤兒院野壞了,沒有一點兒規矩!"關母被罵得啞口無言,卻不能在兒子們麵前顯出自己的委屈來,可她越是忍氣吞聲,關父越是來氣:"真不知道當初怎麼選了你!看看這兩個兒子被你教的,一個拿錢在國外泡妞,一個拿錢在國內搞小三,真不知道是不是我兒子!"聽父親這麼說,關清揚皺起眉頭,憋了一肚子火。要不是知道自己不趕回來父親會無休止的責罵母親,自己真的不想回這個家。可父親若是罵得太過分了,他不會就這樣袖手旁觀。
他張口,剛準備衝父親吼出這麼多年的積怨,關母忙搶在他前麵對關父說:"兩個孩子都這麼大,別還是一發脾氣就亂說話,你先冷靜冷靜,我和清揚好好談談。"說著,示意關清揚與自己進屋。
關楚澤忙跟著一塊兒開溜,聽父親剛才罵得那麼難聽,縱然自己心寬可以一耳朵進一耳朵出,但若繼續待在這兒給父親做發泄對象,可就真叫一個冤枉了!
偌大的客廳剛才還吵吵鬧鬧、叫叫嚷嚷的,忽然之間就隻剩了關父一個人,滿腔的怒火還卡在胸膛裏沒宣泄得出來,這三個人總是和自己站在對立麵,沒一個能真正解決自己心煩的問題。越想越覺得這個家容不下自己,拿起車鑰匙,開車到最近看上的一個小美女那兒去找樂子。
"關關,這麼晚了你來看我?"小美女穿著性感熱辣的紅色透視衫窩在關父的懷中。
關父望著小美女紅豔豔的嘴唇,湊上去狠狠咬一口,嚐到甜味了,再慢慢鬆開她,心中的怒火頓時消散殆盡。
這是家裏那三個人怎麼也給不了他的享受,望著小美女的嬌顏軟語,他歡喜得不得了,將她壓在身下,心中頓時有了再生一個的想法。
關清揚與關母在臥室裏相伴而坐,關楚澤躲在門口偷聽。剛才從父親暴跳如雷的那些吼話中自己竟聽出了些端倪來,索性,就來證實一下吧!
"清揚,跟媽好好說,那個葉天歌的前妻,你真喜歡她嗎?"關母試探著問一句,她知道身為一個男人,特別是一個驕傲的男人,不習慣將心中的事情說出來,但如果可以,她願意做一名良師益友,去引導一個走在迷路上的人麵前該選的路。
見母親總是這樣溫柔賢惠被人欺負,關清揚隻得長歎一口氣,麵對從小到大將自己當親生兒子的養母,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你都長這麼大了,想結婚生子媽當然不反對,隻要你真心喜歡,你爸那兒的思想工作,還有媽呢!"關母溫柔地笑道。
關清揚搖了搖頭,深知母親的話在父親那兒起不了任何作用,沉默了會兒,輕輕柔柔地說:"她就是我找了二十年的女孩。"話畢,關楚澤恍然發覺自己剛才的猜測真的沒錯,而關母更是愣住,"這麼巧?"關清揚沉默著沒說話,深幽的眼眸中閃著熠熠的光。
有句話說得好,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他盡所可能地去維係屬於安以沫的幸福,卻不能強求她的幸福隻有自己能給。
關母回過神來,輕輕拍了拍關清揚的肩,和顏悅色道:"想做什麼盡管做,茫茫人海中能再次相遇,就說明你們是有緣分的。""可是……"關清揚猶豫著心中那些不安,然後道:"我看得出來,她還愛著葉天歌。"這一刻,他就像是個無助的孩子,對於感情的事情顯得那麼茫然。
他曾經一度希冀到隻要經過街道就搖首期盼,想要找尋安以沫的身影。他怕她長大了,自己認不出她來,所以習慣將車開得很慢,遇見稍有模樣相像的他就會下車去問問看是不是他朝思暮想的"九兒"。一次次的失望而歸讓他明白,要再遇見她已經是件非常渺茫的事情,可就在他要將那段過往藏在心裏,獨自回味的時候,她卻出現了!那一刻,他幾乎以為幸福觸手可得,可到後來才知道,原來幸福依舊離他遙遠。
"我看了近幾天的新聞,葉天歌應該不是個怎麼專一的男人。清揚,女人骨子裏追求的就是一份相愛相知相守的感情,媽相信你。"關母為關清揚加油打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