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熏聽著電話那頭的忙音,張了張口,又很無語的閉上。葉天歌說得很對,這件事怎麼假設給他都不成立,他根本不需要做這麼蠢的事情,自己現在就是他手裏的棋子,他要牽製姐姐又何必這麼做?
可如果不是他還會有誰呢?
關清揚、葉卜雄,惟獨剩下這兩個知情人,那麼怎麼懷疑都該是葉卜雄吧!
完了,他昨天才來找姐姐認女不成,今天就出了這麼下三濫的一招,看樣子姐姐離婚後的生活將會又掀起一場血雨腥風啊!
她忙打電話給安以沫讓她別衝動,先回來,手機裏傳來客服甜美的聲音,"您撥的用戶已關機,如需對方回電,請撥1259……"安以熏這才想起來安以沫為了躲葉家的人已經將手機卡扔了不用了,本來是要去辦張新的手機卡用,但到現在都還沒有時間去辦。
她急得團團轉,姐姐現在一定沒有理智,可不要再惹上什麼麻煩才好!
安以沫打車徑直到葉家別墅大門口,然後坐小區的光纜車到了葉家,快速按了好幾次門鈴,直到葉江姚打著傘出來開門。
"以沫!"葉江姚驚喜道,"快進來,怎麼都淋濕了?""姑姑,葉天歌在嗎?"安以沫對葉江姚盡量保持著客氣的口吻,畢竟,在葉家,最真心照顧自己的就是她了。
葉江姚高興地點了點頭,下一刻心裏的喜悅就沒了--瞧安以沫這副氣勢洶洶的架勢,分明是來找葉天歌吵架的!
果然,隻見安以沫推開大門就上了二樓,打開葉天歌的臥室門就衝了進去。
她趕緊跟上,這兩個人昔日的感情那麼好,怎麼說離婚就離婚呀!
"你做這些很好玩嗎?"安以沫一看見葉天歌就劈頭蓋臉地問。
葉天歌懶懶抬眸,自安以熏打過電話給自己後就一直在家裏等安以沫,她果然沒讓自己失望,讓自己心灰意冷地徹底。
她渾身都淋濕了,烏黑的頭發上披著一層細雨水珠,淺黃色的上衣濕了一大半,褲腿的下半截也都濕噠噠的,應該擰得出水來,穿的那雙鞋更是完全濕透了,連襪子都沒穿。不知道是氣得還是冷得,她渾身都在發抖,嘴唇也凍得發烏,胸口劇烈的喘息。
他不動聲色地開高了空調的溫度,然後對站在門口的葉江姚說:"你先回房吧。"葉江姚倒也識趣,才回到房間就看見葉天歌給自己發了條信息:給她準備一套幹淨的衣服褲子。
看到這寥寥幾字,葉江姚的眼中蒙上一層溫熱的氣體,心裏麵像堵了團棉花似的沾得難受。這小子,心裏明明是愛著以沫的,兩個人之間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非要鬧到離婚呢?
她邊埋怨邊找自己以前的衣服,想著一會兒等葉天歌與安以沫談完了,說不定就皆大歡喜了!
臥室裏的溫度忽然升高,一直待在家的葉天歌有明顯感覺,但對於全身犯冷的安以沫來說卻起不了什麼作用,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緊盯著葉天歌,要為自己討要一個說法。
"你確定是我做的?"葉天歌揚眉輕問,黑漆漆的深眸閃了閃。
"是!"安以沫答得十分幹脆,一點兒也不猶豫也不含糊。
葉天歌沒作聲,隻是沉默著,周身環繞的冷然氣流開始陰沉壓抑,森嚴冷漠的氣息澎湃驚人。
峻冷的麵容凝上一層冰霜,葉天歌張唇,忽然又閉上,然後淡笑而出:"既然認定是我將消息發出去的,你來找我還有意思嗎?我會覺得你是舍不得我才故意來找我。是求複合,還是求我再娶你一次?""你做夢!"安以沫氣得牙癢癢。
葉天歌冷笑,直視安以沫的眼睛,不服氣地要將她的氣勢比下去:"就是我將消息放出去的!不出幾個小時就會有人猜到那位關姓男子就是關清揚,到時候,輿論會更多,我要你即便和他在一起也不光彩!"葉天歌惡狠狠出聲,說話的同時,心裏麵也生出一根針,跟著他抑揚頓挫的聲音有節奏地紮刺。
葉天歌的話音剛落,安以沫的腦子裏像是被雷劈了一下,震懾地她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低垂著眼,咬緊下唇,嚐到絲絲血腥味後,眉間一緊,倏地鬆開,然後從包裏翻出那條葉天歌送的手鏈。過去的甜蜜與幸福好像就在昨天,忽然之間,就什麼都變了。
"你騙得我還不夠慘嗎?戒指的事情是一次大頭哥哥的事情又是一次,葉天歌,你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還是那個傻子,你說什麼就信什麼?"說著安以沫自嘲一笑,眼中泛著死寂的光,將手鏈連同盒子都扔給葉天歌,"這是你的,還給你!不要說我又弄丟了你的東西!"葉天歌震驚著,她已經知道自己假冒大頭哥哥的事情了?他並沒伸手去接,盒子順著他的身子向下滑,落在地上,蓋子掉落在一旁,露出半條手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