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來得突然又不該,她睜大眼睛看著他,他沉醉的閉著眼,濕儒的舌頭撬開她的貝齒繼續往裏探索,仿若這還不夠,鬆開她的手在她身上來回撫摸。
仿佛是被催眠了,她險些跟著他一起沉溺在這份美好裏,卻有個清楚的認知拉回她的意識--他又一次將自己當成劉雨心了。
而且,這是第二次。
既然他這麼喜歡劉雨心,為什麼還要在自己這兒胡來?為什麼還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擾亂自己的心?
一股恥辱與憤怒油然而生,安以沫清楚意識到自己不願變成另一個女人的替代品,更不會卑鄙到讓事情將錯就錯,最後要葉天歌負責。
揚手,她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見葉天歌滿是震驚的表情,安以沫心下虛的同時,狠心將他推開,不顧一切地開了門就往母親房間跑。
葉天歌起身想去追,又隻得坐在原地。
他的目光幽靜且拉長,揉了揉太陽穴,像是可以理清那些糾結在一起的複雜情緒似的。
照說自己現在的意識其實很清楚,怎麼會做出這種不負責任的事情來?自己不是說要守護她的這份美好嗎?
更何況,自己從不是貪得無厭、腳踏兩條船的人。也許身上會有所有商人的銅臭味,認為錢可以帶來一切,卻惟獨愛情,他希望像母親臨終遺言一樣,要好好對待它。
曾以為劉雨心就是他這輩子想要的愛情歸屬,卻在她離開的這兩個月發現,原來他的心還會搖擺不定在劉雨心與安以沫之間,他一時間竟做不出個選擇。
深邃地目光湧上一層薄霧,變得難以猜測,連他自己也糊塗了。
摸了摸火辣辣地臉頰,想起安以沫剛才氣極又羞憤的模樣,葉天歌無奈一笑,端起安以沫剛才為他倒的水,依舊溫熱,喝一口下肚,酒勁似乎解了不少。
他長舒一口氣,聞了聞自己身上的酒味,嫌棄地皺起了眉頭,然後到浴室去好好清洗自己身上的酒味。
安以沫回到房間後依然忐忑不安,緊緊靠著門喘幾口大氣,房間裏黑漆漆的一片,靠著僅有的月光能看見一點兒光亮,手機忽然震動起來,她嚇得心頭一縮,這麼晚了,會是誰給自己打電話?
安以沫掏出手機,忐忑不安地從手機的熒光上看見來電人是妹妹安以薰,這才鬆了口氣。
偷望了眼母親,便躲到一旁去小聲接起電話。
"姐!我終於可以畢業回歸啦!"電話那頭,安以薰興高采烈地衝安以沫大聲喊道。
安以薰在英國攻讀了四年大學,半工半讀,每年還拿獎學金,沒給安以沫添任何麻煩,反倒有時還會給安以沫寄點錢補貼家用,前幾個月已經畢業了,卻因為一些事情耽擱到現在才能回國。
聽了這個喜訊,安以沫自然也是高興,忙問:"你哪天回來?""周一上午六點就可以到機場。"安以薰自豪地彙報著這個好消息。
"那到時候我來接你!"安以沫興奮道,忽聽見安以薰打了個酒嗝,又開始擔心起來,說起那個老生常談的話題:"一個女生別總在外頭喝酒知道嗎?"在安以薰麵前,安以沫覺得自己有時會像是個老太婆,其實她隻比自己小兩歲,獨自在國外生活那麼久自然有她自己的一套做人法則,按理來說自己不用太過擔憂,但就是會忍不住地要瞎操心。
"今天是和我在英國的這些朋友們聚一聚才喝的,姐,你就乖乖在葉家等我回來吧!到時候我們無敵姐妹花一定會讓安家那些叔叔伯伯們另眼相看的!"安以薰自豪道,忽然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說:"哦,對了,你不是可以提早和葉天歌離婚嗎?怎麼樣?有結果了沒?"安以沫不是會說謊的人,尤其對安以薰,幾乎是所有事都坦誠相待,包括自己內心的想法,安以薰知道有關她的一切,卻從不過多幹涉,讓她自己拿主意。
"我明天和他說說,等你回來就離婚,然後我們帶著媽一起回自己家住!"想到那即將幸福的一刻,安以沫就掩飾不住開心,倦意濃濃地眼眸湧上一層明亮的光。
再瞎侃了幾句,安以薰收好電話又像個瘋丫頭似的紮堆在這離別的聚會裏。
安以沫聽著手機那邊傳來一大串聒噪的英語,不由暗笑安以薰還是這般毛手毛腳做事粗心,連電話都忘記掛。
她按下掛機鍵,借著月光看母親,慢慢將心安定下來,雖然不知道明天迎接自己的是什麼,但今天的覺,還是要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