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沫下意識一躲,當聽見耳機裏播放出自己與葉天歌那晚在玻璃花房外的對話時,她震驚地望著喬誌懿,他真的,錄下了?
"乖,考慮清楚了,再給我答案。"喬誌懿說著,又悠然地喝一口咖啡,接著,拍了拍安以沫的手,起身便離開。
吃過飯,葉天歌開車一路向劉雨心現在住的醫院去,他的話並不多,但劉雨心卻顯得異常興奮,跟他說這說那,莫名的,竟覺得她這樣無休止的喋喋有些煩。
在等紅燈的時候,他無聊地望了眼這條繁華的街道,吸引眼球的是一個麵包店的招牌,黯淡的眸色忽然變亮,轉個彎將車開過去,靠邊。
劉雨心不解道:"還有別的事情嗎?"
葉天歌淡淡"哦"了一聲,思緒已然飄遠,才剛將車挺穩便下車走進麵包店。
劉雨心尷尬地坐在副駕駛的位置,這一路上葉天歌的心不在焉很明顯,而她的沒話找話幾乎讓她都開始厭惡自己了。
順著望過去,他端著夾麵包的托盤在一個玻璃櫃前隻夾同一種類,她不由地握緊拳頭,自心底湧出一股難以消化的酸澀--他以前從不吃這種東西,這個麵包店,應該有他與安以沫的回憶吧?
眼眸中暈上一圈薄薄地霧氣,她不禁要問:葉天歌,才分開多久?你的心裏麵就真有了別人嗎?
而走回來的葉天歌卻突然停下腳步,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安以沫正與一個男人曖昧的坐在一起喝咖啡,那個男人還親昵地為安以沫戴上了耳機?
嗬!
這是什麼狀況?
難道安以沫有男朋友?
可那個男人,為什麼會覺得有幾分麵熟呢?
再看向葉天歌,他手中的麵包掉落在地上,眉宇間一片不可置信後,張揚出她好久未見的勃然大怒,然後,便大步向咖啡廳走去。
劉雨心巧笑嫣嫣,看樣子,接下來會有一出好戲看啊!
這個安以沫,自己還沒用任何手段,她就已經自找麻煩了麼?
而安以沫根本無心顧及咖啡廳的外麵發生了什麼,也沒看怒氣衝衝向自己這兒走來的葉天歌,他隔了她一條熱鬧的馬路,她還沒這麼快發現他。
隻是,喬誌懿的手中竟然有那份錄音?難道災難真的是蝴蝶效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安以沫越想越覺得慌,不過也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喬誌懿隻要還不到黔驢技窮的地步就不會這麼快將他手中的籌碼公布於眾。可是,他會給自己多久時間去解決這個難題,她一點兒也把握不準。
她開始動搖了,覺得這件事情或許真有必要和葉天歌商量下,手機電話簿上找到他的名字,手指輕輕觸碰著通話鍵。
車子裏出現一縷亮光,是葉天歌的手機,劉雨心猶豫著拿到手上,來電顯示是"安以沫"。
眼簾映入"安以沫"這三個字,劉雨心狠狠地呼吸了一口氣,望著準備橫穿馬路過到咖啡廳的葉天歌,索性按下接聽鍵。
"喂,你好。"劉雨心很有禮貌地接起電話。
"我,我找葉天歌。"一聽是女人接起的電話,安以沫瞬間慌張起來,連說話都開始結巴了,卻還想著或許是葉天歌的秘書。
"哦!你是安以沫吧?你好,我叫劉雨心。"劉雨心說。
心兒?
劉雨心?
安以沫聽過這個名字,她,現在和葉天歌在一起?
葉天歌不是和自己說他在開會嗎?
"天歌正在洗澡呢!你有什麼事你跟我說也是一樣的。他將你們之間的事情都告訴我了,之前我身子不好,所以不能和他結婚,在機緣巧合之下他就和你假結了婚。你放心,他承諾給你的補償我們一分不會少給你,你也可以繼續在葉家住著,畢竟你們離婚的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決的。"劉雨心那張迷人的笑臉依舊顯得無邪,隻是那雙亮麗的明眸含帶著咄咄逼人的氣勢。
安以沫知道,她這話,是故意說出來奚落自己的。
是啊!
就這麼一會兒,她終於認清了自己嫁給葉天歌的目的--為錢。
劉雨心的出現與敵意讓安以沫幾乎逃不開"小三"的名號,她隻能無力地垂下雙手,嘲諷地勾起了嘴角,彎出個很難看的笑容。
自葉天歌那一條短信騙她的事實,她就已經將自己打入萬劫不複的深淵,才一晚上的甜蜜,就悉數碾碎。
她的心被狠狠地撕爛,撕成一塊一塊的,像爛布條,掛在那兒以示懲戒,以她做小三鮮活的例子,來告訴別人做小三的下場。
安以沫吸了吸鼻子,想起葉天歌對自己說過的那些甜言蜜語,心在被撕碎的同時又被狠狠踐踏過一遍,眼眶裏有厚重的什麼,她忙仰頭重重的呼吸,卻止不住看天花板越來越模糊潮濕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