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沫緊張兮兮地看著這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溫柔男,為什麼自己的記憶裏麵會覺得他有幾分熟悉感?分明這樣的人在自己遇見葉天歌之前是不可能見過的!
台下那些人的竊竊私語安以沫眼下聽不清楚,但從他們的震驚中讓她隱約察覺到:事有蹊蹺。
關清揚將安以沫帶到鋼琴前,與她並排而坐,抬手間,瀟灑中帶著幾分散漫自如,他小聲對她道:"別慌,你每隔五秒鍾彈一次這兩個鍵就行了。"說罷,他將手擺上鋼琴鍵,行雲流水,自有幾分大師的氣勢,安以沫忙學著照做,隨著時間的加長,她心裏頭竟多了好些底氣。
一陣悠揚的琴聲響起,安以沫完全沒聽過這曲調,不過現在不是她去聽音樂的時間,她認真在心裏頭默數著秒數,不敢犯錯,將每一秒都盡量掐準。
室內的光在這一刻不再那麼刺眼,耀眼的是坐在她身旁的這個人。
安以沫側目看著關清揚,他精美的輪廓在燈光另一側畫上完美的陰影,整張臉更顯立體。笑起來的時候嘴角旁會有個很淺的梨渦,還有一顆虎牙,陽光、帥氣,在琴聲的渲染下,這裏已經不是一場商業宴會,而是幽靜的森林中,屬於王子秘密基地的花園。
他偏過頭,正好與她對望,她心下"噗通"狂跳,匆忙間忘記去按那兩個琴鍵。慌張的同時,在看見他衝她微笑的那刻又平複了些。望著他交給她的這兩個按鍵,她猶豫著伸手過去,默數的時間表已經打亂,現在再彈會不會引起反作用?
四下看看,所有人都沉醉在這琴聲中,幾乎沒人再看她。
她索性將手縮了回來,既然他一個人能彈得這麼好,就沒自己什麼事了吧!
心下慶幸間,捕捉到葉天歌那抹不再純粹閃躲的眸色,這回換她移開眼,像是報複成功後的快感,她的嘴角勾出一抹嬌柔的笑來。
隻是為何,心中隱隱傳來的疼痛卻告訴她這種幼稚的遊戲一點兒也不好玩?
整座玻璃花房融入在樂聲的悠揚裏,仿佛暢遊在大海裏的魚,盡情享受沐浴陽光的舒適。
就連安以沫這個外行人都覺得關清揚的琴聲裏有著某種洗滌心靈汙垢的魔力,靜下心來做他的聽眾。
關清揚手的動作很快,不用顧忌到安以沫,他更能隨意發揮,曼妙的音符組合成一段完美的樂曲。而最令人沉醉的,便是他臉上那抹純淨地笑意,若三月春光,叫人心裏頭好暖。
一曲奏畢,在場安靜片刻後,響起了熱烈的掌聲,誰也不吝嗇。蘇嵐站在一旁並未開口唱歌,起初是一臉黑沉的表情,慢慢地,臉上光彩更甚,眼眸流轉間多了幾分狡黠。
燈光孤單地照在葉天歌身上,他一臉平靜,也無歡喜也無憂,也許是在場唯一一個聽音樂就像是在嚼一塊雞肋的人,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而臉上表情最為變幻莫測的便是葉卜雄了,他幾乎注意到了在場所有人的表情,目光落在關清揚身上的時候,葉卜雄的笑容有了難以捉摸的深意。
彈完鋼琴,關清揚領著安以沫起身,他的麵上依舊是溫暖的笑,她看向他,忙輕道了聲謝。
"清揚的音樂造詣果然是高啊!"人群中有人發出由衷的驚歎。
接著便是一連串人的讚美。
安以沫默默退到人群之外,她站在不遠處看著關清揚,終於長長地舒了口氣,好歹,剛才那場丟臉的局麵及時挽回了!
還未待安以沫的僥幸成型,蘇嵐挽著喬誌懿的手走過來,微笑著,輕道:"有錢人的胃口果然夠獨特,你這未開苞的女人,想來還是能暫時勾引幾個富家少!"麵對這等汙蔑安以沫扯了扯嘴角,無奈自己僅僅是從那群人的話中拚出溫柔男的名字--關清揚。
"以沫,累了我先叫司機送你回去。"也許是錯過了第一次英雄救美的機會,葉天歌再也不甘看著安以沫又被蘇嵐欺負一次。
安以沫搖了搖頭,同時,看向喬誌懿,他不動聲色地模樣卻讓她更加害怕。自己與葉天歌這一切的感情作秀喬誌懿都知根知底了,他到底會利用這個秘密來做什麼?
眼看著喬誌懿與蘇嵐離開,不多遠,喬誌懿回過頭來,衝安以沫笑了笑,那個笑容讓安以沫渾身為之顫栗,麵對接下來的困難,她很恐慌自己還能不能化險為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