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留下她(2 / 2)

這是安以沫第一次見到葉天歌的父親,他輕閉眼,還插著氧氣管,可即便是這樣,眉宇間也有著器宇軒昂的氣魄。

"哥,我和你兒媳婦看你了。你呀,還不醒來,是想讓我們急死嗎?"葉江姚邊抱怨邊四處看看檢查檢查,確定哥哥住得很舒服,才滿意地坐下來。

聽見兒媳婦這三個字,安以沫心虛地看著葉卜雄,小口起音:"爸,我來看你了。"葉江姚看了安以沫一眼,以為她還在為早上的事情心憂,擺弄擺弄花瓶裏的花,再道:"以沫,你平時忙,也難得來一次,既然來了就多與你爸說說話。"安以沫隻能應承著坐下,琥珀色的眉眼間透出謹慎的不安,"姑姑很好,天歌很好,我也很好,希望爸也快點好起來。"葉江姚聽了這話忍不住笑出聲,"以沫啊,你說話就是這麼可愛!"安以沫紅著臉低下頭,隻聽葉江姚又感歎起來:"你可能不知道,天歌母親死得早,那之後他就像是隻黑貓,讓人憐惜他倔強的堅強。再後來,我嫁去美國,每年就隻回國一兩趟,每次都看見他悶悶不樂的。但這次不同了,好幾次我路過你們房門口的時候,都聽見天歌爽朗的笑聲,以沫,你可是我們葉家的福星呢!"陽光透過窗戶口落進來,洋洋灑灑地暈在這間病房,照在葉卜雄身上。

安以沫歪著脖子看葉卜雄,水眸盈盈一動,想著葉天歌年老之後,也會是這樣的麼?

想著,不由握住了葉卜雄的手,由心底的、希望他能快點好起來。

安以沫知道,雖然葉天歌從不向自己提葉卜雄,來看他的時間也不算多,但有份叫做親情的牽絆她總能深有體會。也許也正是這樣,有的時候會覺得兩個人很容易將話說到一塊兒去,有著同病相憐的惺惺相惜。

她長舒一口氣,眸間多了幾分憂鬱,像是籠上一層薄霧,依稀地迷茫起來。

彎下身子,為葉卜雄理了理發絲,再在他耳旁輕聲喃道:"真希望您能快點醒來,天歌就不會那麼累了,他也會真正地開心起來吧!"話音落後不久,握住的手輕輕動了下,安以沫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再看仔細了,真的是在動沒錯,她不由驚道:"姑姑,天歌的爸爸醒了!"葉江姚一驚,暫時也忘了深究安以沫對葉卜雄的稱呼,走到床邊來,真的看見葉卜雄的手指與眼皮都在動,像是在努力掙紮著要醒過來,趕緊去找醫生。

安以沫與葉江姚緊張地站在一旁,醫生正在給葉卜雄進行一係列檢查,安以沫激動地看見葉卜雄睜開了眼。

"葉董事長醒了,各項機能也恢複得不錯,再住院觀察個幾日,估摸著就能辦理出院了。"醫生用他洪亮的嗓音報告著這個喜訊。

"真的?"原本是親眼看見的事實,但喜事真正發生了,葉江姚反倒是有些不敢相信。

醫生曾說過,像葉卜雄這種情況,要醒來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葉江姚不由地看向安以沫,激動地喜道:"以沫,我就說你是我們家的福星!"說著,走到葉卜雄身邊去,喜悅地說:"哥,哥,我是江姚啊!我回國來看你了!"葉卜雄剛醒過來,一些神智還沒恢複,聽見葉江姚的話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葉江姚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拉過猶豫著不敢靠前的安以沫,"這是你兒媳婦,叫安以沫。人聰明又善良,可是你的福氣哪!對了,還是她叫醒你的呢!"說的神乎其乎的,仿佛安以沫是個仙女似的。

"安以沫?"葉卜雄才說了三個字就喘息起來,隻是那犀利嚴峻的餘光仍一直打量著安以沫。

葉江姚一臉笑意,順了順葉卜雄的胸口,見他平息了,才彎下身子在他耳旁道:"怎麼?我看你是老糊塗了!這麼好的兒媳婦還在電話裏跟我說不好。"又對安以沫說:"以沫,快跟你爸正式打招呼。"安以沫睜大雙眸仔細瞧著,待在心中確定了幾百遍葉卜雄真醒過來的事實後,竟慌了手腳。

也許,這就是冒牌貨的恐慌吧!

"您醒了啊!真好!我馬上給天歌打電話,告訴他這個好消息!"這是眼下安以沫唯一能想到的辦法,身後姑姑還在喊,她卻是立馬跑出病房,打電話給葉天歌的手都在哆嗦。

安以沫在心裏想:自己這個假妻子在公公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吧?可戒指的事情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