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不甘心,她恨,她現在甚至分不清楚現在是愛葉天歌多一點還是恨他多一點。
一段感情中,一個人付出的越多,在結束的時候計較的就越多。在這個時候,人們算的往往不是對方過去帶給自己多少美好,而是對方虧欠了自己多少。
算賬,為感情來了個可以衡量的結果,也為感情劃上了個惡性的句號。
所以,她就是要讓葉天歌現在找不到自己,要他對自己永遠抱有一種未曾真正得到過的態度。然後,自己便要抓緊時間治病,等再次站在葉天歌身邊的時候,安以沫,你又怎麼會是我的對手?
想著,她的眼中露出一抹絕然冷凝的光。
葉天歌回到車裏,拿出手機準備給劉雨心打電話的時候才看見葉江姚已經給自己打十幾個電話了。
不知道家裏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葉天歌先回電話給葉江姚。
"天歌啊,你電話終於通了,你在哪兒呢?怎麼還不回來?"葉江姚一接電話就急道。
"怎麼了?我現在在外地處理些事情。"葉天歌擰著眉頭,抬眸看向醫院大樓,心裏頭亂哄哄的。
"還說呢!我一回到家就聽見以沫在臥室裏哭,敲門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她又不肯說,隻說累了想睡覺,現在人還在臥室裏關著呢。"葉江姚擔心地說。
聽了葉江姚的話,葉天歌這才想起自己今晚約了安以沫今晚吃飯,真是該死,竟然忘記打電話告訴她讓她別等自己了!
"姑姑,你別急,我馬上就趕回來,你先幫我好好照顧她。"葉天歌說著,掛斷電話,又著急趕回A市。
葉天歌打開家門的時候,葉江姚正躺在沙發上打盹。
他看著葉江姚,深吸了口氣,走過去,輕輕為她蓋好被毯,然後準備到樓上去看安以沫。
葉江姚睡覺輕,察覺到丁點兒動靜趕緊睜開眼,見是葉天歌回來了,忙抓住他的手道:"天歌啊,你快去看看以沫,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葉天歌點頭,對葉江姚說:"你先去睡吧,我去看她,沒事的。""我不放心。這孩子看起來樂觀堅強,不知道遇見什麼事竟哭得那麼大聲。"雖然總共接觸的時間都不算太長,卻也看得出安以沫的性子。突然,她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你是不是和她吵架了?我告訴你,以沫可是個好女孩,你要是敢欺負她,看我不打死你!"葉江姚一心護著安以沫,又囑咐一遍。
"沒有的事。你別瞎操心,我保證明天一早你就能看見開開心心的安以沫。"葉天歌邊保證邊催促,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眼裏蒙上一層疲倦的霧氣。
想著自己跟著瞎參合也沒多大用處,葉江姚這才不放心地進了臥室,快關門時,又馬上補充一句:"她沒在你的臥室,在第三間臥房。"葉天歌連連答應著"是",等葉江姚進屋去睡了,他才看向安以沫所在的房間,長歎一口氣,也不知道她睡著了沒。
天空中掛著一輪依稀可見的月亮,月色透過窗戶灑進葉天歌的家,葉天歌看著這朦朧月色,眼中露出深深地疲憊。
一大早他就在公司清理那些殘餘的敵對人士,又開了一下午的會議,接著還連續開了那麼久的車,真的很累。
可是,僅僅因為自己爽約,安以沫應該不至於哭才對,是另外發生了什麼事嗎?
想著,覺得事情可能有問題,忙走過去。
"以沫,睡了嗎?我可不可以進來?"葉天歌在安以沫所在的房門口小聲問一句。
他的耳朵緊貼著房門,想聽聽看裏麵有沒有什麼動靜,聽了半天,好像什麼聲音都沒有。
長舒了口氣,他再加大點聲音道:"對於今天晚上的事情我很抱歉,可不可以讓我進來說話,好當麵解釋給你聽?"話音落下之後,裏麵依舊沒有動靜傳來。
或許她已經睡著了。
葉天歌在心裏一想,不想吵醒安以沫,更不想再驚動了葉江姚,遲疑了會兒,他掏出鑰匙輕輕打開安以沫所在的臥室門。
臥室裏原本擺放的東西依然整齊,並沒亂摔,隻是床頭櫃上擺滿了擦過鼻涕與眼淚的紙,一些還掉在了地上,顯得亂糟糟的。他忍不住輕笑,還記得葉江姚第一天晚上突然降臨的時候,等大家都入睡,已經很晚了,房間裏堆滿了她的東西,她卻上床就睡,懶得去理會,一直拖到幾天後才將房間徹底收拾幹淨。
目光再向遠一點兒看去,隻見安以沫蜷著身子躺在床上,身上蓋了床薄薄地毛毯,他輕手輕腳地向前走了兩步,看著她--輕閉著眼,臉上還掛著淺淡的淚痕,眉間自有幾分輕鎖,嘴角也深深地陷了下去。
不知道是有多傷心的事情,哭著哭著竟然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