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異樣感覺(2 / 2)

搖了搖頭,"不用了,我自己坐車去就好。"

說完,便下了車。

葉天歌看著安以沫,手中的麵包還沒吃完,肚子餓得咕咕叫,狼吞虎咽地將它往嘴裏塞,看著安以沫的背影消失在視野裏,他的心中竟覺得有些許異樣。

安以沫搭車到了藍天精神病院,這幾日忙著工作與應付葉天歌,她已經有好幾天都沒來看過養母白素禾了。

院裏頭的大樹很多,進入秋季,樹葉都開始往下掉,風輕輕一吹,樹葉像是一隻隻蝴蝶,隨意擺弄身姿,粗壯的樹幹下搭了成排的秋千,專供病人玩樂。

安以沫走近,白素禾正坐在輪椅上透過窗戶看窗外的天,她對那一片陽光格外地喜歡,也隻有在陽光底下,她才會露出那寧靜慈祥的一麵,一到晚上,她的神情就呆滯了。

"媽,我推你出去走走。"安以沫在白素禾的耳邊輕聲說道。

白素禾並沒做出什麼反應,任憑安以沫推著走,在外麵院子的一條石凳上,安以沫將輪椅固定好,坐了下來。

她輕輕理了理白素禾額邊散下的發,那裏有幾根銀絲格外的顯眼,刺痛她心裏頭最深處的那道傷疤。她悲涼一笑,記憶中的母親很美,對生活充滿了無限美好的向往,往往能從瑣事中找出樂子來,和母親待在一起,她的童年過得開心又幸福。

隻可惜,老天爺就是見不得她好,將這一切輕易地就奪走了。

她歎一口氣,看著白素禾眼角的皺紋,黯然垂下眼:"媽,就這幾天我發生了好多事情,很戲劇化,我現在都認為會不會哪天醒來了發現這一切都隻是在做夢。"說著,她笑了笑,對這一切倒也給不出個是好或壞的定論。

"我見過皇甫浩然了,我和他長得不像,不知道他是不是我親生父親。"安以沫又啟唇道。

對於見到皇甫浩然的事情她覺得自己應該向母親說說,在她的感覺裏,母親並沒有瘋,隻是將一切事情都看得比常人單純罷了。

而白素禾依舊隻鍾愛那片陽光,對她的話並不感興趣,偶爾看一看她,然後又去數樹上的葉子。

她舉起手來擋住那一大片陽光,再將手握緊,仿佛自己抓住陽光一般的,衝安以沫樂嗬嗬地笑。

安以沫不再多話,她不想打擾到母親,每次隻要能這麼靜靜地和母親待在一起片刻的時間,她就覺得很幸福了。

不遠處的葉天歌偷偷看著安以沫--不知道哪根神經錯亂,自己竟一路尾隨她來到這兒。

坐在大樹下,安以沫原本清澈的雙眸漸漸變得純淨,這個世界透過她的眼看去,仿佛再無紛爭吵鬧。

"安小姐,劉太太要吃藥了。"一名護士走過來對安以沫說。

聽了護士的話,安以沫才回過神來,隻見她眸中有種異樣的疼痛閃過,看向白素禾,輕聲道:"給我吧,我來喂她。""安小姐,你知道劉太太每次喝藥都會……"

"沒關係,交給我吧。"安以沫衝護士點了點頭。

護士還想再說什麼,但看安以沫挺堅定,便猶豫著將藥給了她。

安以沫手握兩粒藥丸,覺得它們竟像是兩噸鐵一樣沉甸甸的--白素禾每次吃藥的時候都會發瘋,以至於每次給她喂藥的時候都要將她綁在床上喂。

"媽,該吃藥了。"安以沫對白素禾輕語。

白素禾順著安以沫的話,才看見藥丸,瞳孔突然放大,神色也變得慌張起來,看著安以沫,使勁地搖頭擺手。

"媽,不吃藥你身體不行的。"安以沫繼續說,試圖將藥喂在白素禾的嘴裏。

白素禾依然拒絕,見安以沫將藥遞過來了,突然"啊"一聲尖叫,將安以沫的手打開,藥丸掉在地上,白素禾隨之犯病發瘋,坐在輪椅上不停地要打開周圍的人。

"安小姐,你先退後幾步,劉太太有可能會傷到你。"見此情況,護士忙拉開安以沫。

緊接著,好幾名護士都走了過來,將白素禾強行帶回病房,安以沫心下一驚,趕緊跟上去,看見護士們已經拿繩子要綁白素禾了。

心裏麵說不出的痛,她的雙腿虛軟無力,不知該往哪兒走,感覺自己現在就是個多餘的人,到哪兒都是錯,隻會將事情弄得一團糟。

"媽。"安以沫無力地喊著,想要喚醒母親的清醒與理智。

而白素禾還在床上亂打人,驚恐地看著那要綁她的繩子,口齒不清地胡亂喊話。隻見她忽然搶過醫生手中的麻醉針頭,下了床就往安以沫這邊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