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沫痛得說不出話來,直到手浸到冷水裏才感覺舒服點兒,減輕了灼熱的劇痛,她看著陸子昊,說:"老板,你快去看看杜小姐吧。""沒事,她自己能照顧自己。"陸子昊硬生生一句,但眸中關不住對杜樂樂的不放心。
"我剛才看她情緒很激動,萬一她想不開,出事了怎麼辦?我沒事的,手拿冷水衝一下就好了。"安以沫繼續勸。
陸子昊想了想,杜樂樂脾氣倔,死強死強,如果真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她就那脾氣,不是故意的。你有事給我打電話,我先去看看她,今天下午你不用上班了,回家休息吧。"陸子昊吩咐完,趕緊跑去找杜樂樂。
安以沫點頭,等陸子昊走後,她看著自己紅腫的手,無奈地歎口氣。
有些人不開心就想去吃東西,有些人不開心就想去購物,而安以沫不開心了,就想睡覺。
無論發生多少不開心的事情,隻要蒙上被子睡上一覺,醒來後,仿佛那些不開心都隻是一場夢,夢醒了,還照常過日子。
她打車到葉天歌的別墅,從今晚開始,她就要在這兒睡了,葉天歌特別為她整理了一間房,之前帶自己來看過。
"安以沫,下來做飯吃!"在她睡得正香的時候,葉天歌的聲音響了起來。
安以沫不答話,窩在臥室想不出聲躲過去,隻聽那催人的聲音越來越接近,直到房門口。
"別忘了你現在可是我的保姆。"葉天歌對著門口喊。
他知道安以沫欠銀行錢,要幫她她推辭不要,倒是樂意做自己家的保姆賺錢。葉天歌暗笑,安以沫這個女人的原則哪!
對這一事實無奈,安以沫雖然心裏頭堵得慌,也隻能從床上爬起來去開門。
葉天歌看著安以沫,她的臉色好憔悴,像是多久沒睡樣的,雙眼深深凹進去,眼睛周圍一圈褐色,整個人無精打采的。
"第一天上班至於累成這樣子?"葉天歌擰眉問道,也許是不習慣去關心人,這話在安以沫聽來,完全是諷刺。
瞬間,她心裏有的委屈又加重了。
可氣歸氣、怨歸怨,安以沫不願在葉天歌麵前低頭,走到廚房去,燙傷的是左手,隻要她小心一點兒,做頓飯倒是沒什麼大問題。
"葉天歌,下來吃飯。"清脆一嗓子打破別墅的安靜。
聽見喊聲,葉天歌慢吞吞地走到別墅的一層,坐在餐桌旁,兩菜一湯,看麵相不錯,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用湯勺舀了一口西紅柿蛋湯,葉天歌讚賞地看著安以沫,放下湯勺:"還不賴。"說著,忍不住自顧自地笑起來。
安以沫白了他一眼,取下圍裙掛到廚房,轉身便要走到別墅二樓去。
"你不吃?"葉天歌的聲音接踵而至。
"不想吃。"安以沫腳沒停下,頭也沒回,給了清冷的三個字算是答案。
"你是不是不舒服?"葉天歌離開餐桌上前拉住安以沫,正好拉在安以沫燙傷的手上。
安以沫"嘶"一聲,倒抽一口冷氣,趕緊將手縮回來,看著手上冒起的水泡流出水來,痛得咬緊了牙關。
"做飯燙的?"匆忙間,葉天歌看見安以沫燙傷的手。
安以沫搖了搖頭,將眼別過去,淡淡啟唇:"在公司時燙的。""手燙成這樣你還做飯?不知道說你不舒服嗎?"葉天歌不由地聲音大了起來教訓,末了,又不知道自己這是在發哪門子脾氣。
他緊了緊口,眼神沒有個焦點,不知道該看哪兒。
"傷的是左手,不影響右手做飯。"安以沫說著,有幾分賭氣的意味。
她不是在和葉天歌賭,不過是在和自己賭--她要看自己到底能慘到什麼地步。麵對生活這麼多的不如意,她不是鐵打的,也會脆弱,也會想找個肩膀依靠,可是,直到最後,她還是獨身一人。
聽了安以沫的話,葉天歌還想說什麼。
但是,關心?他還沒有那個資格。責罵?他就更沒資格了!
現在自己與她來說不過就是個假的結婚對象,而且,自己還騙了她一件那麼大的事情……見葉天歌不再說話,安以沫再看了他一眼,才靜靜地上樓,獨自去看自己的傷口,等它慢慢恢複。
不一會兒,她聽見敲門聲,去開門,又不見人,欲關門的時候,瞥見門口的地上放著一小瓶藥。
將藥瓶撿起來,看清楚了,是瓶傷藥。
她不由得看向葉天歌的臥室,嘴角不自知地向上翹,然後,將房門關上,心情竟不自覺地好了起來。
日子就這樣波瀾不驚地過著,安以沫與葉天歌兩人相安無事地過了幾天,倒是她與陸子昊之間的話題漸漸多了起來。
好不容易遇上個周末,一想到明天可以睡到自然醒,安以沫就興奮地睡不著覺,打開電腦,和一個在微博上認識了多年名叫"若我清塵"的朋友談天說地,聊得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