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沒有忤逆過他,今天怎麼會?
“老爺,今日之事靜兒也是無辜的,你又何苦往她身上撒氣呢?”蘇夫人無奈的語氣說道。
“無辜?她不回來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嗎?她一點都比不上姝兒,隻想著自己,把府裏鬧得雞犬不寧的,從未想過替我分憂!”司城忠生氣的吼道。
分憂?司城靜心中冷笑。司城忠說的分憂,難道就是指他們合起夥來背著她,商量著怎麼陷害她嗎?或是說謀劃著怎麼將他們做的惡事掩藏起來嗎?
現在倒好,倒成了她搬弄是非了!從頭到尾都是他們在搗鬼,自己隻是討回一個公道,犯法的人沒事,她倒成了千古罪人了?
從前容氏和司城姝陷害她母親,給自己下毒的時候,司城忠又何曾替她說過一句公道話!
司城靜已經無力再與他爭辯,一個人若是從心底裏討厭你,你連呼吸都是錯的!
她站起身,對這個父親她已經失望透頂!現在證據擺在他麵前,他卻依然想要護著司城姝。想粉飾太平嗎?還當她是從前那個任人宰割的弱女子嗎?
冷冷的聲音從司城靜的嘴裏說出來:“春瑩,你親自將證據收拾好,一並交給刑部。我娘不能白死,我的王妃之位更不可能就這麼讓人白白奪了去!”
司城忠大怒,他心裏開始著急了,看樣子司城靜沒打算聽他的,更沒打算給司城姝留條活路。他怎能容忍司城靜如此放肆!
誰當王妃都可以,隻要是他司城忠的女兒。現在,他不能讓司城姝有事!
“來人,將小姐帶下去,沒我的允許不準隨意走動!”司城忠吩咐道。
蘇沫清聽到後,心想,司城忠隻怕是昏了頭了,憑他,也敢禁足帝師府的郡主?
“姑父,您是當我不存在嗎?”蘇沫清站出來,淡淡的說道。
司城忠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蘇沫清說得沒錯,他可以禁足司城靜,但是動不了蘇沫清。而且蘇沫清今日在場,帝師府那邊,也一定會知道今日發生的事。
這時隻聽蘇夫人淡然的說道:“老爺,事實擺在眼前,我誰都不偏袒。誰是誰非,國法家規自有定奪。我是府裏的正室,又是正三品誥命夫人,我若下令,誰敢不從!”
司城忠完全沒想到,從前那個對他唯唯諾諾的人,居然也敢頂撞他了。現在,他的火氣又轉到蘇夫人身上了,今天他一定要休了她!
“來人,給我備紙墨,我要休了這個賤婦!”司城忠氣急的吼道。一個個都反了嗎,還有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司城靜要說什麼,但是身後又有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司城靜即便是不回頭,也知道是誰。
除了他,沒人能給她如此熟悉心安的感覺。
遠處慕容辰大步走來,輕輕站在司城靜身後說道:“休妻可不是說休就休的。”
司城靜沒有回頭,她現在的樣子太過狼狽,方才司城忠的兩巴掌打下來,自己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肯定留下了很深的印記。
慕容辰隻當是司城靜受了委屈在哭,所以也沒想太多,隻是走進一步,站在司城靜身旁繼續說道:“蘇夫人現在是正三品誥命夫人,要想休妻,得先啟奏皇上才行,萬不可亂了規矩。”
司城忠看到慕容辰的時候,才冷靜了一點,方才他說話也實在是太過冒失了,就憑現在蘇夫人的身份,自己也不能擅作主張休妻。
“方才是臣太過氣憤,失了分寸,還望辰王爺見諒。”司城忠轉眼間便點頭哈腰,恭恭敬敬說道。
“如此,那就無礙了。”慕容辰倒是十分大度的說道。
蘇夫人看到慕容辰來了,她一早便知道慕容辰對司城靜的心思,現在事情便好辦多了。
“都給我帶下去吧。”蘇夫人淡淡的吩咐道,有慕容辰在,司城忠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下人將繡荷帶走,自己則站在原地。
“老爺,鬧了一天了,妾身實在是累了,先回去休息了。”蘇夫人說道。她終究是不忍心讓司城忠在外人麵前難堪。
司城忠和蘇夫人一同出了院子,司城靜則留在了原地。為什麼蘇夫人不把慕容辰也一並帶走,留他在這兒,不是讓自己逃不過嗎?
司城靜不知道,正是因為蘇夫人知道慕容辰的心思,才留他們在這兒的。
慕容逸不可靠,況且司城姝已經搶先一步奪得了正妃之位,即便是司城靜嫁過去,也不會開心。所以,慕容辰是個更好的選擇。
“王爺。”春瑩怯怯的上前喊了一聲,現在有多安靜,待會兒暴風雨就有多猛烈。春瑩對自家主子的能力絲毫不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