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了看底下眾人,自己為了慕容辰,演了一出好戲,今日第一次開朝,不知道這外麵的風言風語,是否吹到了他乾清宮門外了。
慕容辰也看到了老頭子憔悴的麵容,心裏不禁過意不去。自己隻顧著給他下命令,卻從沒想過他作為一國之君,也有很多無奈的地方。這次當著全朝臣的麵玩了一次文字遊戲,不知道被那些言官議論起來,他該如何做呢。
帝師大人堅決不做第一個開口的,相府一黨,總會比他更關心大婚之事。司城靜再怎麼樣,最多也就是個受害者,他又何必在氣勢上輸下去呢。
果然,國師大人第一個在朝堂之上開口了。
“啟稟皇上,逸王爺在大婚之日受命出征北燕,微臣覺得,逸王爺實乃眾皇子之表率,且逸王妃也可堪嘉獎!”
皇上聽到後也說道:“逸王爺能以國事為重,朕心甚慰。朕已經和皇後商議好了,等逸王一回來,就立馬讓他們行大婚之禮,絕不會委屈了他。”
丞相和國師聽到後,這才放下心。不過他們看到帝師夫大人和慕容辰都不說話,以為他們不敢對大婚之事有任何異議,所以心裏不禁暗喜,這一局,怎麼看都是慕容辰吃了鱉,而且帝師大人也沒撈到什麼好處。
可他們又哪會知道,慕容辰是什麼人,那可是放蕩不羈的皇子,哪會存那些小人心思。而帝師大人更不用說,且不說帝師府曆來為太子之師,又是當朝正一品官職,在朝中的地位又豈是一個相府能夠撼動的?
帝師大人的目的,又豈是一場婚事?打蛇要打七寸,帝師大人要的,是當年的真相,是一舉扳倒慕容逸和相府的工具。現在區區一個王妃,還成不了大氣候。
見相府一黨的戲演完了,帝師大人這才開口。
“啟奏皇上,逸王爺大婚之日,臣得知,王妃的母家司城府內,有人想借大婚之日行不軌之事。臣的大女兒乃司城府當家主母,事關重大,所以臣的夫人進宮向皇後娘娘稟告了此事,今日開朝,臣便在此啟奏。”帝師大人說道。
丞相聽到後一愣,還有這回事?怎麼皇後娘娘都沒有向自己提起過,不知道帝師大人說的,到底是哪件事?
“父皇,父皇看重兒臣和逸皇兄,但若是有人想借此機會做出有損皇家威嚴的事,兒臣以為絕不能姑息!雖然逸皇兄和王妃還沒有正式行天地之禮,但司城府的事,也可以說是皇家的事了。”
眾臣直點頭,皆紛紛議論,無論是誰,都不可如此膽大妄為!一定要重重懲罰才是!
“不知帝師大人說的,可是何事?若是有違國法,朕一定嚴懲不貸!”
帝師大人挺直站出來,說道:“司城將軍的側室,容氏,在大婚之日下毒陷害府裏的嫡女,也就是老臣的外孫女,老臣以為,於情於理,老臣都不能置之不理。”
“什麼?一個側室居然有這麼大的膽子。這該好好懲罰才是。”
“是啊,尊卑有別,她一個側室哪敢對嫡女下手。”
“嫡女,皇上不是下旨封司城府嫡女為王妃嗎?那。。。”
一位大臣提出了質疑。
“既然是帝師大人的外孫女,想必應該無礙了吧。”另一位年齡稍長的大臣說道。
“咦,今日怎麼不見司城將軍上朝。他們司城府一個正王妃,一個正二品誥命夫人,司城少將軍又年少有成,這麼風頭正盛的時候,怎麼還躲起來不見人啊?”
“你不知道吧,今日禦史大人早就向皇上稟告了,司城將軍身體不適,不能參加早朝。”另一位大臣偷偷說道。
丞相大人聽著忠眾臣的議論,不禁猜測,這位帝師大人到底是想幹什麼?一個小小將軍府側房的事,有必要拿到朝堂上來說嗎?
還是說,這件事對帝師大人來說很重要,所以要得到皇上的首肯才行。抑或者,這件事在暗示些什麼其他的東西?
“皇上,臣以為,自古我朝乃禮法分明,斷不可在皇室大婚之日出此等荒唐之事,該好好查明懲罰才是,以正尊卑!”鎮國公說道。
“皇上,臣以為,此事已經遠遠超過了禮法的範圍,而屬於刑部了。殺人償命,更何況是用如此卑虐的手段。”禮部尚書說道。
丞相大人眼看著事情越來越焦灼,但帝師大人卻好像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天生的多疑性格讓他覺得,帝師大人一定是拿著這件事幹著什麼。所以他抬手拂袖,準備上諫。
誰料此時,慕容辰有意無意之間朝丞相大人看了一眼,丞相大驚,慕容辰看他的眼神,頗有些警告的成分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