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也真是的,幹嘛非得要他第一個來,肯定是主子也不敢親自告訴司城靜,是他們劫持了她,所以才讓他來受罪的,阿汐如是想。
見阿汐不說話,司城靜也沒再問。她當然知道,這不是他的風格,要是以前他早就開始給他主子邀功了,那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才是那群劫持了她的人。
“慕容辰人呢?”司城靜問道。
那個叫月一的,剛準備提醒不要直呼主子的全名,就看到了自家主子,出現在了房門口,幾人齊齊跪下,生怕主子生氣。
司城靜也看到了他,她驀然想起,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就有那種好似早已熟悉彼此的感覺。
現在一醒來就看到他,她恍惚間覺得,眼前的這一幕很是熟悉,讓她忍不住想要和他繾綣溫存。
眼前的人器宇軒昂,眉目英俊,額頭上還沁出了一層薄汗,濃眉間盡顯陽剛之氣,明明略顯疲倦,卻偏偏說話的聲音溫柔得像是要把她的心融化。
“你醒了。”簡單的三個字,剛醒來的司城靜卻是感到心微微一顫。
“主子,你怎麼下床了。”阿汐驚呼。
慕容辰不悅的看了一眼阿汐,阿汐委屈得閉上了嘴。
司城靜疑惑的看了一眼阿汐和慕容辰,難道慕容辰受傷了?不可能啊,她記得以前阿汐說過,慕容辰的武功是很高的,且不說皇宮裏的師父,他的母家夜國還親自派了人過來傳授他武藝呢。
“你們先下去吧,這裏有我就行了。”慕容辰吩咐道。
眾人乖乖退去,司城靜目不轉睛的盯著他,想從他的表情裏讀出一點信息。
慕容辰無奈的笑了笑,走過來坐在她的床邊:“想問什麼就問吧,別一副委屈的表情。”
“說吧,今天為何要派人劫持我。”司城靜第一句話就問了這個問題,因為她對慕容辰劫持她的事耿耿於懷。
司城靜死死的盯著慕容辰,一副要是他說不出個一二三就要把他生吞活剝的表情。
慕容辰就知道,聰明如她,果然一下子就猜到了,隻是他也不說話,兩人就這麼靜靜的看著。
“小姐,我們主子是為了保護你。”阿汐實在是不忍司城靜冤枉他主子,從門口探進腦袋解釋道。
“保護我?把我劫到這兒就叫保護我?”司城靜反問道。
慕容辰看著司城靜耍小性子的樣子,不禁寵溺的笑了笑,對阿汐說道:“你先出去吧,那邊有什麼情況隨時向我彙報。”
阿汐縮了縮腦袋,關上門出去了,嘴裏還不停嘟囔:“怎麼主子在小姐麵前,脾氣這麼好呢。”
看著阿汐出了房門,慕容辰才開始告訴司城靜今天所發生的事。
“中途你看到的另外一批黑衣人,就是大皇子的。”
司城靜並沒有表現出驚訝,因為自從她醒來後看到慕容辰的那一刻起,她就隱約猜到了這一點。不過她還是不明白慕容辰為何要劫持她,即便是做戲給慕容逸看,他之後為何又要打暈她,還把她帶回他的府邸呢。
慕容辰接著說道:“今日阿汐向我彙報時,不小心中了他的圈套,他一直想試探我的底細,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利用我,來個反間計,反而讓他摸不著頭腦。”冰雪聰明的司城靜一下子就猜到了其中的原委,接下了慕容辰的話。
原來在他這裏,自己也不過是個棋子罷了。若是換成了那位顏主子,他肯定不會讓她身涉陷境吧。
司城靜不得不承認,她此刻很小心眼。
好吧,既然慕容辰當她是棋子,那她也不用顧及太多,她生來就是複仇的,本就不應該對他人傾注太多的感情。
慕容辰看著司城靜的樣子,知道她終究是誤會了,可他從沒給別人道過歉,他做事也從來都隻有做或不做,不問原由。
隻是他知道今日不該利用她,不該把她卷進來。可要是不這樣的話,不光是在秋山的秘密聯絡點被慕容逸發現,隻怕整個暗月樓,都會被暴露出來,反而是唱了這麼一出,讓慕容逸手忙腳亂了。
暗月樓,自從顏陌失蹤後就一直在恢複元氣,他不能讓母妃的心血白費,更要為母妃,守住整個夜國。
今日當他得知司城靜要去秋山時,擔心司城靜像顏陌一樣失蹤,情急之下趕緊派人跟著司城靜,以保護她的安危。可正因沒有計劃周全,才會被慕容逸的人發現。所以他便導了這場戲,借以掩蓋他的真實目的。
不過對他來說,今日之事也並非完全沒有益處,至少讓他知道了,秋山裏暗月樓原來的聯絡點,早已不是固若金湯。
“對不起,我不該利用你。”慕容辰垂下眼眸說道。
這是他第一次,跟別人低聲下氣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