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涼盯著玉香樓半晌,嘴角動了動,似乎有點難以啟齒。
這裏……
好像是……
青樓?
主子一姑娘家,來青樓幹什麼?
“這裏是青樓,”時君知道晚涼要說什麼,抬了抬眸子,解釋道,“這裏是我朋友經營的。”
晚涼默了。
晚涼自從脫掉了那身騙人的黃袍之後,徹底回歸了少年的本性。他作為七個葫蘆娃裏最小的一個,獨自出來闖蕩,沒什麼本事,全靠演技過日子。
騙到一個是一個。
遇到時君之後,晚涼決心要重新做葫蘆,拾起了之前尋寶本事。
一身裝扮也幹淨清爽多了。
“跟我進來罷。”
話落,時君揮袖進入玉香樓。
玉香樓中有一香,全因舞玉喜好香料,香爐時時刻刻都冒著青煙。各色的香料在玉香樓中應有盡有,縈繞在房梁之上,久久都不會散去。
久而久之,玉香樓自帶了一股獨特的香。
令無數男子流連忘返。
時君剛踏入玉香樓時,一股清香襲來,她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果真是好香。”
舞玉在夜闌城大肆收購香料,已經不是一件稀罕事了。但凡夜闌城中有新的香料,舞玉必定是最先去購買。
突然,一個慵懶的聲音從旁側傳出。
“客官,我們玉香樓早上不營業。”
聲音柔和,似春風撫水。
時君聞聲,側目。
獨見一女子一襲水袖紫裳,金線繡成一簇簇的牡丹,與紫裳映襯,分外好看。濃密的黑發被金簪盤旋,幾縷發絲朦朧了美眸,顧盼間風情萬種。
一抹淡藍勾描水眸,眼神楚楚,惹人憐愛。
時君細細的端詳她了半晌,不由微眯起眼,輕聲問道:“舞玉呢?我是來找她的。”
“你是公孫姑娘罷了?”鶯憐想起了之前舞玉交代的事,紅唇一抿,換上了恭敬的笑意,“樓主剛剛出門了,由我來接待姑娘。”
“是麼?”
“小女名為鶯憐,乃玉香樓的掌事姑姑,姑娘大可放心小女。”
“舞玉出去幹什麼?”
鶯憐低頭,如實說道:“樓主想做事,容不得我們這些人去問。”
時君眸裏劃過一絲冷冽。
一揮袖坐在了桌上,白衣如行雲漂亮。
視線掃在了鶯憐的臉上。
她道:“最近……芳華閣有沒有什麼動靜?”
芳華閣?
鶯憐對於芳華閣並不陌生,眼裏一沉,細想了半晌後,對時君回答道:“他們的閣主似乎去……去晚楓城賞楓葉了,近日才回來。”
時君歎息了一聲,蹙了蹙眉,眼裏似乎有著一抹擔憂……
“芳華閣名聲在外,在仙朝頗有名氣,隻怕舞玉的生意不好做吧?”
鶯憐一聽時君的話,目光飄忽,說道:“姑娘可別小看了樓主,雖說那芳華閣聲名在外,歌舞萬千,但那萬千舞姿在樓主的驚鴻一舞麵前,也要遜色無數。”
“是麼?”
時君故作驚奇。
提到這個,鶯憐洋洋得意道:“姑娘有所不知,之前芳華閣公子清畫專程來看過樓主跳舞,當場拍案叫絕,直呼‘芳華萬千舞,不如一驚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