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望了望遠處的濃煙與火光,又低首看了眼地上暈迷著的人兒,忽兒冷冷一笑,“他從方才起便沒醒過嗎?”
話落,卻是一旁馬車之上的安暖柔聲接道:“醒了一次,又被尤電少俠打暈了。”
說著,她又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之上,卻是瞧見那個初韻不知何時已經清醒了過來,此時正拉著尤電帶她爬到樹上,一臉歡喜著觀望著遠處的大火。
時兒哈哈大笑,時兒又大咧咧的喊著一些“燒的好”之類的雲雲。
便聽她又忽兒興奮著道:“要是方才我醒著就好了,一定帶著千靈女俠,連著縣衙也一塊兒燒了,哈哈哈!”
忽兒瞧見了什麼,她又再次哈哈大笑著道:“千靈女俠,你好壞啊,連個柴房也不給人留下,哈哈哈!”
柳千千輕輕挑眉,忽兒唇角一場,角落裏的柴房一般是很難燒過去的,就是等火到那兒也至少得再等一會兒。
現兒也著火了,是不是說明……
思及此,她莞爾一笑,“好了,看的也差不多了,你們快下來吧。”
話音剛落,尤電便快速帶著初韻跳了下來,這讓初韻極其不滿,“我還沒看夠呢,再看會嘛!”
尤電不語,隻恭恭敬敬地站到了皇甫月澤的身後,經過了這麼多天他已經慢慢清楚了,隻要是柳千千叫的,皇甫月澤都會叫他做。
現兒他一聽到柳千千的話語便快速下來了,倒也是習慣成了自然。
卻是初韻略微不滿的跑到了柳千千的身旁,隻生氣著道:“千靈女俠,你看阿電嘛,寧願聽你的話也不願聽我的!”
柳千千略微無奈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先上馬車吧,我最後辦件事情就走,不能再墨跡了。”
初韻垂眸,這才輕輕點了點頭,爾後一邊不滿地撓著腦袋,一邊便緩緩地上了馬車。
卻是柳千千忽兒快步走到了尤電的身旁,伸手便將他腰上的長劍給拔了出來,眸中閃過一絲決絕,她略帶危險的眯了眯眸子,持著長劍便走到了那個鴻田的身旁。
待劍緩緩指向他時,一旁的皇甫月澤終究還是忍不住道了句:“你莫不是想殺了他?”
“僅僅隻是殺了他,豈不太便宜他了?”她冷冷而道,眸中的冰涼讓人不寒而栗。
見此皇甫月澤不由有些疑惑了,於是便不言不語,也不伸手阻止,隻靜靜地看著她。
她心下淡然,卻又帶著絲絲怒火,忽兒持劍飛快在他身上劃了一下!
衣服碎裂的聲音忽兒傳出,她挑眉,又接著在他的衣服上方快速的劃來劃去,一陣又一陣的撕裂之聲傳出,眾人均是一臉凝重的模樣。
大火還在燒,就如她手上的動作一般,不一會,地上的人兒便僅剩下了一條褲衩,身上的衣服七零八碎之時,他的肚子上,也在不知不覺中滲出了絲絲鮮血。
如是不小心劃傷的一般,又像是故意輕輕劃傷的他。
那傷口極其的淺,一道一道,如是隻破了一層表皮一般,並沒有流出太多的血,便是鴻田本人也隻是疼的微微蹙了蹙眉,並沒有清醒過來的模樣。
待那細小又極少的鮮血緩緩流出之時,眾人均是疑惑極了。
卻是皇甫月澤最先上前蒙住了她的雙眼,爾後微怒著道:“你這女人,就那麼喜歡撕男人的衣服嗎?”
柳千千不語,隻快速的將長劍扔向了尤電,尤電緩緩接住,卻也是一臉的茫然之色,似乎不知道她為何要這麼做。
正疑惑著,卻是忽兒聽她說道:“尤電,你將他掛到上邊去吧,就路口那,最好明日天一亮就能被所有人瞧見。”
尤電唇角一抽,隻抬步便走到了那個人兒的身旁,爾後一手撿起地上破碎的衣服,一邊抓起躺在地上的鴻田的右手。
隨意的將衣服綁上他的右手之後,他抓著那隻手輕輕一跳便跳上了一旁的柱子,爾後將他快速掛了上去。
瞧著遠處的熊熊大火與掛在縣口沒了衣服的人兒,皇甫月澤不由抽了抽唇角道:“所謂最毒婦人心,當真如此啊,待明日一早,這個鴻田就該‘名揚四海’了吧?”
柳千千不屑的哼了一聲,“那麼多女子的清白,我沒殺他,已是極大的寬恕了。”
話落,她抬步便走到了馬車旁邊,上車之際,已是淩晨時分。
皇甫月澤略帶寵溺的笑了一笑,便隨著她上了馬車,原以為她不殺了他也會廢了他的後呢,沒想到,瞧著那般決絕的她,最後竟隻是將他扒光掛起來而已。
想來如此懲罰,對於這種禽獸不如的人來說,當真還是過輕了些。
就在馬車掉頭之際,微風拂過車窗之簾,坐在窗旁的皇甫月澤與外頭正在騎馬的尤電均是猛然一愣。
下一秒,二者微微揚了揚唇角,心下一片舒爽之意。
“駕”尤電輕喊一聲,馬兒忽的便小跑了起來,緩緩地,離那縣城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