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張爺爺是被村裏那些沒人性的驅趕到這裏的,我心裏就是一肚子火氣,真想以牙還牙,把那些人關在這裏住一段日子。
被我抱起之後,麻袋裏的張爺爺顯然受到驚嚇,一邊掙紮,一邊大罵:“放下我!你們這些狗娘養的,這樣害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都是渾蛋!是畜生……”
“張爺爺,你別怕,我沒有惡意的!”我大步走到床邊,把張爺爺放了上去。
“張爺爺,現在不冷了,我替你取下麻袋,幫你透透氣吧!”看到整個還在麻袋裏的張爺爺,我心裏極不舒服。
然而我這一靠近,剛停下罵聲的張爺爺又怒罵了起來,身體不斷地往後縮,顯然是把我當成了壞人。
“阿澤哥,你別白費力氣了,張爺爺他根本什麼都聽不見,你就是說破嘴皮也沒用,還是不要再刺激他了。”金子勸說著,過來拉了我一把。
“不行,時間不多了,我今天一定要向張爺爺問個清楚。”我不想刺激張爺爺,但張爺爺被害成這樣,這麼多年來過得人不像人,究竟是為了什麼,和獸吼林的那個女屍有沒有關係?
我想問個明白!
但這一次,我不再魯莽,我等張爺爺稍稍平靜些後,抓住他的手,另一隻手跟著附了上去。
我的手指在張爺爺的手背上輕輕動著,希望他可以感受到我傳遞給他的訊息。
“阿澤哥,你幹什麼呢?一直抓著張爺爺的手不放,你要搞什麼?”金子察覺到我這一動作後,驚得退開兩步,把我一個勁兒地打量。
我沒看她,不過可想而知,她現在看我的眼神,一定是在看一個變態。
“這是盲語,和盲人聾人交流的一種方式。”我怕她想太多妨礙我,隻好跟她說了。
“啥呢?世上還有這種語言?”金子驚訝不已,話裏滿滿的好奇。
“當然,這個世界豐富多姿,還有很多你想也想不到的。”這個傻丫頭真是傻得可愛又可憐,我在心裏暗暗發誓,解決了眼下的麻煩之後,我一定要帶她出去好好見識一下這個世界。
“但阿澤哥你也太厲害了吧?什麼都會,連怎麼和盲人聾人交流你都會。”金子說著又靠了過來,刻意俯下身,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我。
我用餘光掃到,揚唇一笑:“金子,你好像不是在誇我,是在懷疑我!”
“不是懷疑,是好奇!阿澤哥,你學了這種語言多久?真能管用嗎?”金子一雙明眸在我和張爺爺臉上來回轉動著,一臉的狐疑。
“張爺爺看起來什麼反應都沒有哎!”
“我從小就在盲人學校學了,一直學到畢業為止,算是專業人士吧!”沒想到過了這麼久之後,當我重見光明,什麼都能見到的時候,竟然還有可以發揮之地。
這就說明了任何一種語言都有存在於這個世上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