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情變(1 / 2)

“月兒,我會回來的!你要等我!月兒!”杜宇哭著跪倒在地,遠遠地望著房子拜了又拜。月兒!我記得昨夜你的柔情,記得昨夜你我的溫存。昨夜那回眸一笑的情眸,那如玉輕撫胸口的手,那熾熱的肌膚……,我久久回味,永遠也無法忘懷。月兒!我記得你,我記得你的情!我記得你的心!我記得你我的約定!杜宇想著,抹了抹眼淚,站起來轉身走了!

“月兒!我會回來的!”杜宇對著天拚命的喊道,他想要把心中的一切都化成風,隨聲音一起消逝。然而,山依然是山,樹依然是樹,一切沒有一絲的改變,隻有秋風中幾片飄零的黃葉,在飛舞,降落,這似乎是上天給他的回答!

杜宇天生的英俊,弄弄的兩道蠶眉,下麵不時的翻滾著一對銅錢般的大眼睛,烏黑裏透著情。高高隆起的鼻子聳立著,恰是一座小山。兩個臉蛋嫩的讓人憐惜,誰看了都會忍不住去摸一下。朱紅的嘴唇點綴在寬寬的顴骨中間,似乎恰到好處。自非比西施,也能沉魚落雁。每每外出,定會引來無數少女側目。唯一遺憾的是下巴還是光禿禿的,又如腳後跟一般,沒有一根胡子,這也反倒給他增添了幾分秀氣。

杜宇的家在一個叫魏莊村子裏,這裏實在是太偏僻了,還未來得及受到戰火的波及。他們都滿足的生活著,種地的安分的種地,打獵的安分的打獵。他們從不走出山去,在這裏,隻有沒有生計無以存活的廢人才會走出這山坳,還有就是因為觸犯王法而被官府抓走的罪人。這裏似乎是一個世外桃源。杜宇從小就在這個村子裏長大,也從未踏出過這村子半步。家裏是世代以打獵為生的獵戶,隻是杜宇從小都不好好學習這家傳的活計,既不學習刀叉棒劍,也不上山打獵,就連獵戶的看家本領射箭他也隻是當做一門玩意。平時愛看幾本《詩經》之類的書,也能寫幾句詩句。父母前些年都去世了,眼看哥哥杜環打獵家境日富,他卻一無所獲,隻好依然和哥哥住在一起吃白飯。

如今杜宇已近弱冠之年,也該是談情說愛、談婚論嫁的時候了,同村的許多女子對他有情,他卻無意,因為他隻愛她的月兒!月兒,就是杜宇先前口中喊的“月兒”。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整天形影不離。當月兒長成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杜宇長成一個英俊的小夥子時,在一個月夜,在河邊的柳樹下,他們依偎在一起,有天上的月亮為證,私定了終生。月兒把頭上的木簪取下來,掰開杜宇的手,輕輕地放在杜宇的手心,說,這就是我給你的定情信物。杜宇從脖子上去下一枚銅錢做的吊墜兒,也輕輕的放在月兒的手心,這也是定情信物。然而一切都造化弄人,上天似乎喜歡摧毀一切本該美好下去的東西,曾經他懷中的月兒已經成了他的嫂嫂,成了他哥哥的妻子,成了同住在一個屋裏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嫂嫂!

杜宇曾經去月兒家提過親,央求月兒的父母把月兒嫁給他,可月兒的父母嫌棄杜宇一無錢財二無手藝,任憑杜宇在門外跪了三天,月兒在屋裏哭了三天,他們也沒有答應。隨後杜宇的哥哥杜環拿著一張虎皮也來月兒家提親,月兒的父母就歡歡喜喜的答應把月兒嫁給杜環。月兒誓死不從,可月兒的母親以死相逼。月兒是個孝順的姑娘,隻好答應了!

月兒結婚的那天晚上,杜宇一個人在門外喝了很多酒,他想把自己的悔恨全都淹死在這酒裏,他恨自己無能,他恨月兒的背叛,他恨自己連一張虎皮都拿不出來。趁著酒興,他要上山打獵,他也要打一隻老虎,拿著虎皮去月兒家提親,讓月兒的父母把月兒嫁給他。不!不止一隻老虎,要一百隻,一千隻,有好多好多的虎皮,隻到月兒的父母同意把月兒嫁給他為止。就這樣,杜宇就背著弓箭踉踉蹌蹌的上山了。從小到大,他從沒有上過山,從來沒有打過獵,甚至連活的野豬也沒見過,更別說老虎了。他深一腳淺一腳的前進著,樹枝劃破了他的衣服,荊棘紮破了他的手腳,他卻全然不知,因為他太想打到一隻老虎了。若是有一隻老虎出現在他麵前,他恨不得立馬衝上去,不管那老虎如何凶狠,牙齒又如何鋒利,四肢有如何的強健,他都不怕,因為他太想得到一張虎皮了!迷迷糊糊,不知走了多久,突然他腳下一軟,眼前一黑,掉下了懸崖。

當他睜開眼睛時,已經是第二天了,首先進入他眼鏡的是他心愛的月兒。月兒正坐在床前,淚眼婆娑的看著他,眼圈分明有些紅腫。月兒左手端著碗,碗中冒出陣陣熱氣,右手拿著舀滿藥的勺子停在自己的嘴邊,不停地吹著氣,使藥盡快的涼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