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杭,盛漁村——盛漁村雖說隻是餘杭城外一個不大的村子,但自從李大娘家的侄子李逍遙外出闖蕩,竟當上了蜀山掌門之後,托著昔日小李子的名氣,加上盛漁村海產的確豐富,臨近餘杭,海路暢通,幾種因素合起來,讓這小漁村竟日漸繁盛了起來。
如今臨近歲末,這日正是除夕。
一大早的,街市上便熱鬧非凡,人潮湧動,吆喝著叫賣年貨果子的聲音此起彼伏,商家站在自己攤子前忙得不亦樂乎。
眼見日頭不慌不忙地走到了腦袋頂上,街上也漸冷清了下來,屯多了冬貨的商賈們見無人再來買貨,也隻好無奈的撒開手,三三兩兩聚紮著一堆開始犒勞肚子。但吃到一半,卻不是個滋味,心思早已飛到自家窩著暖炕的嬌妻身上,想著想著便甩了碗筷,連攤什帶果品一股腦卷了,一哄而散,雀般地飛回各家屋去了。
街上冷冷清清,沒幾個行人。卻見這時候天上一道長長的劍光劃過,在街道上空停住,緩緩降落了下來,巨大的劍上跳下兩個人來。街上的幾個行人都是村裏的老住戶,早已見怪不怪,這不是那仙靈島的道姑仙子和禦蝶穀的夢穀主,又是誰?
卻聽那夢穀主左右看看,懊惱地捶了道姑仙子一下,道:“看看看看,都沒人了。羽瑛,都是你,拉著我幫水月宮打掃衛生,這下好了,想買些年貨給嬸嬸都買不到。”
那道姑仙子今日卸了道裝,換上一身鵝黃的錦衣,竟比平日裏又好看雅致了許多。她聽了同伴的話,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道:“好個蠻不講理的丫頭,我可早就勸你先走一步了,是你自己非要留下來罷了,怎麼現在又來怪我?”
那夢穀主臉上一紅,卻拉不下麵子來,柳眉一挑,氣哼哼地道:“好啊,幫了你的忙,你倒占了便宜不認帳。哼,下次你求我我也不幫了。”說著,掉頭就往李家的龍鳳客棧走去。
黃衣女子似早已習慣同伴那偶爾的小孩脾氣,聞言也不著惱,隻是笑著隨後跟去。
李家客棧——各家各戶都在忙活得屋內屋外到處走,鬧哄哄地一片,耳聽得“妻管嚴”的王二麻子一家的媳婦一聲河東獅吼:“二麻子!你死哪去了?還不把“福”字給老娘貼上窗去?”
那媳婦吼了一聲,卻不見她那冤家的身影,走出門來四處一望,頓時火冒三丈,那有色心沒色膽的正呆呆地看著李家客棧門前那天仙般的藍衣的李家娘子,張著嘴巴傻傻地笑,就差沒流下些哈喇子。
那媳婦氣得青筋突突地跳,伸手一把揪過二麻子的耳朵,怒吼:“看看看,看什麼看?都是女人,老娘沒的你看啊?還不快滾回去?”
二麻子被他婆娘吼得半點氣焰也無,在眾人的哄笑聲中尷尬地被扯著耳朵揪回房裏去了。那站在客棧門口的藍衣女子臉上也染上了紅紅的胭霞,明媚照人。
“哈,靈兒,你還站在這裏,當心全村的男人都要被他們媳婦兒吼啦。”戲謔的聲音傳來。
那藍衣女子聞言驚喜地轉頭,便見一白一黃兩個身影俏生生地站在不遠出,說話的正是那冰衣的姑娘。
靈兒歡喜地迎上去:“風兒姐姐,師姐。你們怎麼才來啊?嬸嬸都念叨了好幾遍了。”
小風笑吟吟地道:“水月宮整年都沒掃,我幫羽瑛掃屋子呢。”語調用詞還是令人哭笑不得。
羽瑛啼笑皆非,忍不住伸手狠狠擰了小風的腰一下,笑罵道:“你才整年沒掃屋子呢,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分明是你自己要留下來幫忙,關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