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塞的一座最高的塔樓上,一名紅發男子正遠眺著西北方的天空。
突然塔樓下傳來一陣呼喊,伴隨著鎧甲兵器的撞擊聲,喧嘩四起,整座要塞仿佛凶獸一般發出轟隆隆的聲響。
那名紅發男子平靜地看著這一切,微微皺了皺眉頭,頭也不回地對著身後的空氣說道:“許久不見,你就這麼和我這個老兄弟打招呼麼?”
“不不不,叔我這是剛要和你打招呼,隻是你手下的人似乎太緊張了一些。”從那紅發男子身後陰影裏走出來的,正是一臉無所謂的澤洛斯。
“你來幹什麼?你不是說你不會來管我做的事麼?”那個紅發男子顯得有些不耐煩。
“不要那麼絕情嘛,埃爾文醬~”
那位紅發男子正是當代弗雷姆家主,熾炎騎士團團長——埃爾文·弗雷姆。
澤洛斯走到埃爾文身邊,打量著這個他多年不見的老友,雖然還是一頭熱情的紅發,但鬢角已漸漸顯出斑白的銀發;雖然眼神依舊炯炯,但眼袋很重,皺紋也漸漸爬上了眼角;雖然麵容沒有絲毫疲憊,但皮膚卻如被砂礫磨過一般粗糙。
“你這過得不如雷恩啊,雷恩保養得可比你好多了。”澤洛斯冷不丁地冒了一句。
“哼,這算什麼,沙場征戰就是這樣,倒是你……”埃爾文眺眼望了望遠方:“你……碰到雷恩了?”
“對啊,他讓我拿這個。”澤洛斯從懷中掏出一把精致長劍,正是答應雷恩的賭注——聖劍!
“……”埃爾文看著澤洛斯,猶豫片刻道:“你覺得我會答應麼?”
“所以我這不是和你來商量了麼?”澤洛斯把聖劍插在一邊,勾肩搭背地對埃爾文說道:“反正這玩意對你的象征意義大過實際意義,回頭你再找個能工巧匠仿造一把唄。”
“你簡直瘋了!”埃爾文把澤洛斯從自己身上甩開,就要上手去取聖劍。
但澤洛斯更快一步,抽起聖劍藏身懷中,抵住作勢欲怒的埃爾文,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比起你現在的所作所為,這並不算得上瘋狂,對吧?”
本來怒火上身的埃爾文,聽了這話,漸漸收起手來,靠著塔樓冰冷的磚牆,沉默不語,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好啦!這並不是什麼大事,對麼?”澤洛斯拍了拍埃爾文的肩膀,把他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隨便你吧。”埃爾文甩了甩衣袖就要離開。
“等等,我還有一個問題,”澤洛斯止住了埃爾文離開的腳步。
“克裏斯蒂娜去哪了?”
“那個忤逆女……”埃爾文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憤憤然又帶著一絲落寞道:“誰知道她去了哪裏!”
“唉,家門不幸啊,叔我早就和你說要給青春期的小孩一個自由的成長環境,你逼得太緊反而會導致壞的結果,這下好了,離家出走,一拍兩散,你要多學學我,做一個放養派。”澤洛斯得意地炫耀著自己的教育理念。
“你那叫不負責任!露緹做鬼也不會放過你這個賤人的!”埃爾文冷哼道:“艾卡萊德上輩子不知道做了什麼孽,交到你這個朋友,還有克利貝爾也是!還有老子我也是!真是一刻也不想和你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