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依舊喋喋不休的說著:這陰間也有中國電訊嗎?信號還不錯!對了,這裏是不是有很多人認識我啊?白無常可能覺得我問的太多,站下來就像考慮問題似的回答說:你的名氣在陰間的確很大。也就在此時,我突然覺得自己的腳劇疼不已,這一疼就把我拉回到了現實世界裏。睜眼看到緊張的同事們正圍在我身邊,原來我那腳踩空跌到了下麵約三米的小溪裏,我的一隻腳被崴了,隻一會就腫得好粗。同事們說我摔得不輕,昏迷了大概兩三分鍾。
三,夢中的胖蟲
我自幼身體不好,聽我媽講,我出生時才不到三斤重,在醫院保育箱裏足足呆了一個月才抱出來。由於我是家中長子,我奶奶就跑遍全村,到每一家去討一文銅錢,一共一百個穿起來,讓我一直掛到了十二周歲時才取下。我的童年是在農村度過的,快樂自不必說,但是也沒學過什麼知識。五歲時到省城上小學,可是那整整一年我都被一個奇怪的夢困擾著,幾乎每晚必做這個夢,當時自己太小什麼也不懂,經常睡覺時不敢關燈。因為一關燈我就能看見天花板上有一團翻滾的紫褐色雲氣,睡著後就一定能夢見一張黑色的長桌上點燃著一團大火,慢慢那火熄滅後,桌子上就有一大堆灰燼,最可怕的就是那灰燼裏總會爬出一條白色的類似圓枕一樣的大蟲子。我總是被嚇的醒過來。
自小我就一直納悶這個夢,為什麼會頻繁出現在我身上,這和我又什麼關係。這個問題直到我成年後偶爾看到一本什麼書後才明白,書名我忘了,但意思記得,原來這個夢境就是所謂的鳳凰涅磐。
四,與祖父一道聽歌
我生於一個北方重工業城市,剛出生的時候,曾把全家都嚇了一跳,並不是出現了什麼紫光大作,馨香滿室的狗血橋段,而是因為我的嘴唇殷紅如血。家人曾向大夫谘詢過,回答卻寥寥幾句,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隻是聽母親後來說過,在我三歲的時候,她曾帶我見過一些有本事的人,這是當時母親的說法,現在我知道他們就是神棍。其中有人預料過我的童年時期不會消停。結果真被他們說中了,在我記憶的源頭,我還能清晰的記起我的童年時期是怎麼過來的,我幾乎一直在醫院裏和醫生打交道。幾年累計下來,我向護士阿姨所要的針管已經能填滿我床頭的抽屜,為此父母都操碎了心,而更加無奈的則是我。
後來事情發生了轉機。在我上小學二年級的暑假,有天晚上,父親拿回一張光盤,一張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唱片,父親說這是他新借的,準備明天得空時聽聽。可是第二天早上醒來時,那張唱片卻不見了!這可急壞了父親,因為那是他向同事借來的,好像還是什麼珍藏版。
此時現場最緊張的隻有我。說是緊張,其實恐懼的成分更多,因為我知道那張光盤發生了什麼事。
那是我的一個夢,我夢見有一方土炕,炕的前方擺著一台縫紉機,縫紉機的右方有電視,影碟機。而我正依偎在一個人的懷裏,安靜的聽著歌曲。那是我喜歡的《無奈的思緒》。但我不敢把這夢對父親說。因為那個人是我去世了十幾年的祖父,而唱片在聽完後就被我交到了他的手裏,被他拿走了。
父親看出了我的異樣,就問我有沒有拿。我才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父親就問我聽完後將它放在了哪裏。可是我無論如何也說不出祖父來。因為深深恐懼感已經占據了我的口舌,使它變得麻木不仁,不能說出一句。
這時奶奶忽然說:那東西丟了就丟了吧,看你把我孫子嚇得。
父親白了我一眼,嘴裏嘟噥著,但也沒說什麼。而奶奶卻向我投來意味深長的目光。
父親雖然沒有追究,但我卻仍然很害怕,因為祖父已經去世了十幾年,而更詭異的是。之前我對他一無所知!包括長相和名字。但是在夢中,我卻如同熟稔到了極致,很輕鬆的便叫出了口。
此後奶奶建議把影碟機賣了出去,又過幾年,我們舉家喬遷到本市一處廟宇旁邊。如今我的嘴唇依舊泛著微紅,卻再沒出過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