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平起身,背轉過頭,眼波暗動,半分喜色,半分激動。
“咳咳。”刑局長幹咳兩聲,眾人忙站定,將目光投向他。
刑局長說道:“此事事關重大,已經超越我等所能擔負的界限,我們現在能做的,隻能是盡量控製此事的影響,剩下的就交由上級處理吧。”
莫等閑等人隻能默然點頭。莫等閑從警二十餘年,見過無數奇凶疑案,經曆過生死浩劫,過卻無一件事能如刻這般,令他如芒刺背,並非是此刻太過棘手,毫無頭緒,而是這件命案的背後現實,令他的幾十年來一直固守的世界觀備受衝擊,一時愁緒滿頭,不覺脊背警服已被汗水浸透。
“那麼,就這樣吧,讓外麵的媒體都回去吧,這件事絕對不能透露半分。”刑局長冷言道。
話音方落,刑局長突覺背後一冷,他猛然回頭,隻見背後樓上某間窗後一道亮光一閃即逝。
刑局長臉色一沉,說道:“派人去調查一下附近的住戶,看看有沒有人昨晚看到些什麼,務必要封住他們都口。”
莫等閑應道:“明白。”
刑局長點了點頭道:“嗯,這裏交給你們了,我要回去向上頭彙報,務必要將此事處理妥當。”
夜幕再臨,城郊的老宅裏,我方從夢中醒來,推開棺蓋,一陣落寞。
肩膀處的槍傷已幾乎複原,但這個世界所給我的疏離感卻有增無減。
我來到二樓客廳,果然那個酒櫃依然擺放那裏,一如百年前一樣。裏麵擺放著各國的名酒,我隨手取出一瓶,拔開瓶塞,仰起頭,狠狠將一口酒灌入喉中。
烈酒燒心,愁緒滿懷,我揚起手將酒瓶摔向牆壁,“嘩啦”一聲,一時酒香四溢,酒瓶摔成粉碎,一塊碎片朝我飛了過來,我沒有躲閃,任由那碎片貼著我的臉頰劃過。
冰冷的血液順著臉頰流下,看著月光倒映下地上那攤酒水中映射出我的身影,心中一片淒涼,隻是卻沒有眼淚。
也許這才是身為吸血鬼,最大的悲哀。
我頹然坐在地上,心內淒然,一陣急驟而劇烈的頭痛襲來,我痛到跪倒在地,不停用腦袋撞擊著地麵,恍惚間,暈眩裏,我的眼前浮現起一張模糊的麵容,兩隻緊握的手,一滴眼淚,滿地鮮紅。
頭痛退去,我坐起身來。那張臉是誰?
如果這是一段記憶,為什麼我卻毫無印象,那些碎片,陰影,殘缺裏,到底藏著什麼?
是種暗示,還是種懲罰?
我站起來身來,思索這場突如其來的頭痛,以及那些似曾相識的畫麵。
難道,我的心突然一緊,就在此刻樓下響起一陣清脆的敲門聲。
城市的另一端,法醫宮平剛剛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帶著一身的疲憊,打開房門。
屋內一塵不染,布置雖然簡單,但卻顯得井井有條。宮平來到臥室,打開衣櫃,將外套掛了起來。然而反常的是他沒有關閉衣櫃,而是在衣櫃的後壁上摸索起來,不多時他便摸到一處突起,宮平順著那突起的縫隙雙手用力往外一摳,一塊木板掉下,裏麵竟是一處暗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