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華暮齒,雖有豐碩卻也顯垂老之態的她,獨坐在第一次遇見他的地方,麵對眼前三月宮闕的美景已無心欣賞,隻有回憶而已了。時光如梭,如昨日,萬千心緒,憾悲歡。
想來,長安三月,正是萬花待開,玉柳扶風之際……
“姑姑,陪我玩!陪我玩!”小永穆上來就拽住她的衣角嚷著。
“穆兒乖,姑姑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好!”小永穆搖晃著腦袋答應。
她用柔細致的聲線,開始娓娓道來……
“很久以前,盛唐裏傳說著一位絕世公子,他擁有著無數女人都向往的美麗麵容和精致五官,深濃的眉毛高傲地向上揚起,尖長的睫毛下是那黑炯深邃的媚眼,英氣挺拔的鼻梁,如桃紅一樣粉嫩的雙唇和那玉一般潔白透徹的肌膚,他的身姿恰似天空中翱翔的雄鷹一樣英姿飄逸;他的氣質猶如幽穀中的蘭花一樣高貴俊美;他的才華宛如雲中仙子一般絕代無雙;他的風流讓世上所有的男子自歎羞愧;他的多情令世上所有的女子為之動容……”
依依嫋嫋複青青,勾引春風無限情……這一年,他才十三歲,舞勺之年。然,年少色美,早已有翩翩公子之風。一身皇家青綠色長袍衫,頭上紮著“總角”(古代兒童將頭發分作左右兩半,在頭頂各紮成一個結,形如兩個羊角,故稱“總角”),似畫中仙童一般。
“敏兒!”韓國夫人叫住了他。
敏之跑回韓國夫人的身邊,天真的笑,“娘親!”
韓國夫人低下身子,輕拂敏之的額頭,麵露愛惜之情,“敏兒,切莫在宮中亂跑,見到外祖母要行禮請安,娘教你的,還記得嗎?”
敏之得意地揚起頭看著娘親,“娘親教的,孩兒字字句句謹記!”
見敏之如此聰穎、招人喜愛,韓國夫人心裏很是安慰。
跟隨宮女的引路,韓國夫人牽著敏之來到太極宮的萬壽殿前,宮女讓韓國夫人在外等候,低著腰輕輕地走進大殿裏稟告,方才出來帶領母子進入大殿。
殿中兩側,座無虛席,大家都為見在城中一直盛傳的“仙童”敏之而來。傳韓國夫人育有一子,年僅十三卻長相貌美,纖研清白,似畫中仙子,無論男女老少都爭相欲見此子,竟在他家門外排起長隊徹夜等候,更甚的是,等候的長隊竟然排滿整條長安街。此舉傳到宮中,傳至榮國夫人的耳中,榮國夫人是當今武後的母親,也是韓國夫人的母親,敏之正是她的外孫,得知自己的外孫名氣如此之大,便宣韓國夫人帶外孫入宮中一敘。
敏之和母親一起步入殿中央,跟隨母親一起跪拜行禮。
“兒臣武順,攜子賀蘭敏之給母後請安,願母後福壽安康。”
“孫兒敏之給外祖母請安,願外祖母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敏之的聲音清脆響亮,稚氣可愛,聽得外祖母那個喜歡。
“快快請起。”榮國夫人笑著。
敏之細心地扶起身旁的母親後,也站了起來。
忽然間,大殿裏所有的官員都震驚了,連連感歎,一陣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