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的訓練依舊是枯燥和乏味,還是一天到晚的稍息立正和隊列,簡直就是無聊之極。按照教官的說法是先要培養我們的紀律觀念、集體觀念和服從命令的觀念。不過我想服從命令這一條他已經很成功的讓我們做到了,俯臥撐的威懾力實在是太大了,恐怕每一位隊員都對此有著比較深刻的記憶和深深的畏懼感。所以沒有人然敢違抗他的命令,因為沒有人願意為此連續不斷的做上幾個小時的俯臥撐,而且誰也別想偷懶作弊,他就像神一樣盯著你,雖然他不會一直都看著你。當然最根本的原因是沒有人願意違抗他的命令而付出被淘汰的代價。
大家來這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成為一名軍人從而取得在軍人家屬區的居住權,以此擺脫貧困的生活,起碼會有一套像樣點的房子。沒有人會是出於要保衛太陽城或者保衛城市居民這種高調而又可笑的想法,這一點我敢百分之百的肯定。
這樣令人鬱悶的訓練一直持續了兩個星期,當然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像我一樣討厭這樣的訓練。
在這半個月裏,我還是那麼不善與人交際,不喜歡主動跟別人講話,更不會去主動結交朋友。我還是叫不出A隊裏大部分人的名字,甚至同一間營房裏的室友們我還時常把他們的名字搞混。
在我現在的僅有的三個朋友當中,其中兩個是被動交上的,那是阿穀和木聯達。還有一個,我承認是自己主動想要接近她的。在那天練習站姿的時候幫了她的忙,在餐廳吃飯的時候主動坐在她一起,並和她說話甚至出言挑釁,這一切源自於我對她的好奇。
而現在,我與她的關係似乎有些複雜。在別人的眼裏,這個總是低著頭沉默寡言而且不愛洗澡的小個子成了我的跟班。而我在他們的眼裏同樣也是個不愛說話而體能卻是異常強大的怪異的家夥。
但事實上我才是她的跟班,為了償還那四粒價格不菲的藥片,我不得不答應為她做事,聽她的吩咐,就像真的是她的小跟班一樣。雖然我很清楚她的藥片對我根本就沒起到什麼作用,況且剩下的那三粒我已經藏進了背包裏,以備不時之需。
但有一點我不得不承認,當她的跟班我感到很快樂,不知道她是否也會有同樣的感受,至少我從未在她的表麵上發現過這點。她在別人的麵前總是冷冰冰一副沉默寡言卻又透著一絲孤傲的樣子,就宛如冬天裏的臘梅花。
除了我,冷知秋還多了兩個跟班——阿穀和木聯達。這就好像在自由市場買了一隻兔子後送的兩顆馬鈴薯。總之我們四個成了一個小團體,就像其他的小團體一樣,雖然教官一再的警告我們不要搞什麼小團體,並強調所有的這一百個新兵都隻是一個團體。
到了第三個星期對於絕大大多數人來說的好日子終於結束了,我們即將麵臨的則是殘酷的體能訓練。不過這對於我似乎有點興奮,我渴望展現我的力量,在一定的程度下。我好像太需要釋放出我身體內的力量,這股力量就像一頭野獸,怒不可歇的急於衝出牢籠。
我們的作息時間被修改了,每天早上五點鍾就必須在操場上集合,然後就在操場的跑道上一直跑到八點鍾。有時就空著身跑,有時是負重跑,就是每個人背著裝著大石頭的背包。每個人都必須跟上隊伍,如果有誰掉隊而不能及時跟上的話,那就沒有資格去吃早餐了。但往往軍營的早餐是最誘人的,雞蛋、煎餅、包子、八寶粥、麵包甚至還有豆漿,但不會有牛奶,因為牛奶隻提供給光明大廈裏的管理委員會的委員們以及他們的家庭。
吃完早餐後,會讓我們休息上半個小時,然後教官就會照著他經常拿在手裏的文件夾板安排我們完成一個又一個奇怪甚至變態的訓練科目。
三天後,終於有幾個無法承受這樣強度訓練的人離開了,一個星期後,總共有九個人自動的選擇了放棄,A隊有走了五人,B隊走了四個人,他們甚至都挨不到最後的考核。
出乎我意料的是阿穀居然還堅持著,而令我擔心的是冷知秋那副柔弱的身軀是否還能堅持得下去,特別是當我看到她扛著比她人還要粗壯的木頭跑過沙坑和水塘的時候,背著幾十公斤重的石頭翻越障礙的時候,我的心裏會異常的難過,我真想幫助她但卻不知道該怎麼樣幫助她。
吃晚飯的時候,我悄悄的問她:“你為什麼要來參加守衛隊?”
她停下了筷子,抬頭看了看我:“你為什麼來的原因也就是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