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1章 摘下麵具摘下麵具阿爾瑪·吉列爾莫普列托 (2)(1 / 3)

當馬科斯遠涉叢林——用他自己的說法,是拖著一大堆書,來到恰帕斯與同伴彙合之初,他發現了這裏蘊藏著豐富的反抗基礎。墨西哥東南的這片土地是起義的誕生地,也是薩帕塔民族解放軍最終建立其控製區的區域,是墨西哥全境最落後的地區,與此同時,這裏的人民早已了解並渴望著意識形態論爭。這裏被稱作“卡內達斯”或“大峽穀”,它沒有公路和電話係統,電力供應匱乏,學校教育基本癱瘓,人口出生率卻居高不下。這裏居住著來自恰帕斯州和墨西哥各地的農民,主要是瑪雅族印第安原住民,他們使用澤套語、索西語和喬爾語,極少人能夠使用西班牙語。他們來到拉坎頓叢林,在這塊幾乎不曾有人居住的土地上,尋找種植玉米的土地,平靜地繁衍生息。聖克裏斯托瓦爾地區的薩繆爾·魯伊斯主教114在拉斯卡內達斯村傳教印第安原住民的權利與平等已有多年,而激進分子們在社區中的組織和動員工作也已有多年,他們有時與主教的牧師和執事係統一致,有時則不然。

隨著叢林中的土地漸趨減少直至最終匱乏,激進工作也節節勝利。政府的鎮壓與民團的襲擊也推波助瀾。恰帕斯是個種族主義猖獗的州,農場主自行招募秘密兼職警察和士兵以及農場工人進行恐怖活動,甚至經常殺害那些在魯伊斯主教的鼓勵下敢於自己組織起來的印第安農民。來自恰帕斯並了解拉斯卡內達斯內情的人說,馬科斯、赫爾曼和埃莉薩滲透了教會當時的牧師和執事係統,在農民中組織起“自衛隊”,通過提供醫療救助贏得了民心。(媒體所稱的那位埃莉薩是一位端莊黑發的前醫學院女生,與一個自由電視製作人[現也已被捕]結婚,她是否就是薩帕塔民族解放軍的司令,卻仍無法確定。盡管她已推翻自己的原初供述,聲稱政府官員在審訊中蒙騙她,並以其兩歲幼子的生命相威脅,才令她簽字認罪,但是據我所知,她並未明確否認自己就是埃莉薩。)

113.原文如此。但馬科斯慣於書寫的短小寓言的主角是甲蟲——杜裏托。

根據有關報道,遊擊隊的工作促使這個已然激進化了的社區發生分裂。魯伊斯主教的一部分忠實信徒離棄了他,轉而加入薩帕塔民族解放軍;許多曾被激進分子組織起來的農民也競相加入,他們的領導人曾在80年代後期參加了一係列與政府密切合作的計劃。但是,有相當數量選擇加入遊擊隊這一自衛行動的農民對辯證唯物主義和無神論不予接受。(馬科斯告訴我,在“印第安化”的過程中,“確實有過一些衝突,於是我們不斷進行調整,以使我們關於資產階級和無產階級對立的傳統世界觀與當地居民的世界觀達成和諧”。我認為他所說的暗指宗教衝突。)

1993年前後,如果不說是分裂的話,遊擊隊內部也發生了嚴重的意見分歧。人們說,馬科斯認為他們的組織工作已經十分充分,拉斯卡內達斯發動起義的時機已然成熟,革命的火花會燃遍整個墨西哥,但似乎赫爾曼和埃莉薩都無法認同,於是他們離開了控製區。

在總檢察長召開新聞發布會之前,墨西哥政府對於薩帕塔民族解放軍的了解,即今日我們所知道的有關情況,似乎不大可能是從埃莉薩和其他被俘遊擊隊員那裏取得的。盡管圍繞著薩帕塔民族解放軍的迷霧重重,但這支反抗力量與卡洛斯和塞迪略兩屆政府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因而我們有理由相信,墨西哥當局早就搜集了有關情報,隻是在等待他們認定已無法與薩帕塔民族解放軍在進一步談判中達成和解之時,才發布消息。

先有阿道夫·奧利維,前激進分子,並曾加入軍事組織,他是“大眾政治”的創始人,該運動曾是首次將拉斯卡內達斯印第安農民組織起來的激進運動,而今他已成為塞迪略總統的農村事務首席顧問。繼而是一名執政黨眾議員、總統內閣成員,他曾多年擔任薩帕塔民族解放軍智慧部工作,現已被視為後者的叛徒。另有勞爾·薩利納斯,《進程》周刊在去年的一篇封麵人物報道中頗有預見性地稱其為前總統的“麻煩兄弟”,此人非常富有,作為一名工程師,曾在法國獲得研究生學位,有時也算個文人。去年九月,執政黨秘書長,他的前姐夫何塞·弗朗西斯科·魯伊茲·馬修被暗殺,勞爾·薩利納斯目前正被起訴策劃這起謀殺。二十年前,作為一個激進派,勞爾曾與奧利維和赫爾曼司令一道積極地投身於“大眾政治”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