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寒冬臘月天,滴水成冰的時節,連綿的大雪更為這個偏遠的小山村增添了幾分寒意,白茫茫的小路上連一個行人都看不見。
就在村民們都貓在家裏享受難得的農閑時光時,此時的霍家大院裏卻跪滿了人。
“說!到底是誰幹的!!”
院子正中站著一位白發老者,生的鶴發童顏,一眼望去,竟讓人看不出確切年紀。
老人身著暗紅色小襖,手裏拄著一根黑色的龍頭拐,滿頭的銀發卻遮不住一身的戾氣,隻是一聲輕喝便引得眾人止不住的打顫。
就在老人身前的雪地上,整齊的跪著十幾個年輕人,皆低著頭沉默不語,任憑雪水打濕了衣服,在寒風中凍得瑟瑟發抖。
“說!到底是誰幹的!”
老者敲著拐杖,又問了一遍。
眼看著風雪越來越大,從老者身後走出一中年男子,湊到老者身邊小聲說道:“族長,他們或許真的不知情,不如回屋裏再說,別凍壞了孩子們。”
“一群孽子!活該凍死在這裏!!”男子的話卻激怒了老人,一腳踢翻了跪在地上的人,老者用拐杖尖點著那人的胸口罵到:“一群蠢材!你們以為是在救她?你們懂個屁!知不知道那已經不是人了!她不死!我們都得死!”
“嘰呀呀呀!!!”仿佛是為了印證他的話似的,就在這時,一聲淒厲的嬰啼聲突然從屋後響起。那聲音難聽至極,像是金屬摩擦在黑板上的聲音,急促而刺耳,竟不似人類能發出的聲音。
老人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剛才還中氣十足的他像是被抽幹了力氣,身子都有些站不住。艱難的轉過身子,老人抓住中年男子的衣領急切的問道:“怎麼回事?霍心他們人呢!這孽障怎麼還沒死?!”
“我也不知道啊!他們去了很久了,按理說應該早就處理掉了,怎麼會……”
尖叫聲一聲緊過一聲,老人的臉色也越來越差,握著拐杖的右手指骨都捏的有些發白,重重的杵了一下地麵,老人啞著嗓子說道:“八成是出事了!快!快帶人去看看!”
跪在地上的年輕人們也都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紛紛站了起來,簇擁著老人向後院走去。
而讓眾人沒想到的是,隻是短短數十米的距離,卻猶如從人間來到了地獄。
此時的霍家大院後宅整個被染成了紅色。地麵,窗戶,門柱…到處是暗紅色的血液。甚至連屋頂也被波及到,鮮血淅淅瀝瀝的向下流淌,在白色的雪地上劃出了一道道溝壑。地麵上滿是殘肢斷臂,花花綠綠的內髒被扯了出來,胡亂的丟在一旁,眼前的一切簡直就是個修羅場。
“這…這…”
老人看著腳邊的半顆頭顱,臉色慘白如紙,大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眼前的場景讓他始料未及,事情不可阻擋的朝著最惡劣的方向發展,深知自己將要麵對是何等的存在的他第一次出現了萬念俱灰的念頭。
老人身後的年輕人已經止不住的吐了起來,有那大膽的多瞧了幾眼,看到那半顆頭顱上的青色胎記,卻又大聲哭號起來:“霍心大叔!是霍心大叔!!”
“看!那是什麼!”突然又有人喊了起來。
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隻見院子西南角的柏樹下,不知什麼時候被人挖出了個大坑,一座奇怪的棺材斜躺在那裏。
不同於其他的棺木,土坑裏的這位,不僅沒有被打磨刷漆,甚至連正經的花紋都沒一個,簡直像是被匆忙拉出來的半成品。更奇怪的是,它的長度足足是普通棺木的三倍長,仿佛根本不是給人準備的,倒像是裝著一條蛇…
帶著毛邊的棺材蓋上什麼紋飾都沒有,卻被人用黑狗血塗滿了密密麻麻的小篆。也不知被什麼力量衝擊到了,整個碎成了兩半,直直的插在挖出的土堆旁。棺身也側翻到了一旁,粘糊糊的黑色液體不停的從裏邊低落,一行小小的黑色腳印大刺刺的印在木板上,一切都充滿了詭異的氣息。
老人的心髒在看到那行腳印的時候跳到了最高點,幾乎是慘叫般的喊了出來:“跑!快跑啊!能跑多遠跑多遠!!快跑!”
就在眾人一臉迷茫相互對視的時候,異變突生!
一道紅色的身影猛的從土坑中跳了出來,緊貼著地麵衝向了門口的一位年輕人,速度之快,竟帶起了地麵上的雪花,形成一陣小小的旋風。
“什麼東西?!”
那人正低著頭看地上的頭顱,剛一抬頭,就見一團陰影朝著自己麵門襲來,大驚之下也來不及閃躲,隻得抬起右手,護在了臉前。
隻聽砰的一聲悶響,年輕人被大力撞的飛了起來。更可怕的是,飛起的身體仿佛被什麼利器刮到了似的,人在空中,卻被不知名的力量撕成了三半,鮮血夾雜著破碎的內髒狠狠的砸在了身後的人身上,整個隊伍瞬間就炸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