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道?”這些為官者,說起謊話來,還真是遊刃有餘:“依本宮看,是你自己的私心在作祟吧!”
中書令一臉恰到好處的驚訝:“娘娘此話怎講?下官一心為民,絕無半點私心。”
“有沒有私心,大人自己心裏清楚。”如果不是慕容懷卿暗中授意,又怎會有今日這將人逼至絕境的陷阱?
中書令木著一張臉,用公式化的口吻道:“娘娘若想混淆視聽,下官勸您還是別白費心機了,今日您必須給在場諸位同僚一個交代,否則……”
“否則如何?”
“否則,下官隻好以欺君謀逆之罪,將您送入慎刑司。”
好個一石二鳥的計劃,不論自己怎麼做,都沒有辦法脫身而出。
江晚魚在心底冷笑,不愧是慕容懷卿,他送上的這份大禮,可真是讓她“受寵若驚”。
怎麼辦?如今前進也不是,後退也不是,她有種被置於懸崖峭壁,而四周皆是深淵的感覺,稍有不慎,就會跌個粉身碎骨。
即便心中已是六神無主,麵上卻不動分毫,還沒有走到最後,她不能倒下。
“謀逆?”她踏前一步,目不轉睛死死盯著中書令:“中書令難道在為自己請罪?”
“娘娘這話是什麼意思?”
“如果本宮欺君謀逆,那麼,與武宣王這個叛逆之賊暗中勾結的中書令你,是不是更該罪加一等?”
中書令臉色一變,在眾人紛紛朝他看來時,垂首躬身:“下官一心忠君,絕無二心,即便是娘娘您,也不能汙蔑下官!”
看起來倒是一副錚錚模樣,隻不過這世上披著羊皮的狼太多了,滿朝文武,有幾個真正的忠誠之士?江晚魚隻覺得想笑,“是不是汙蔑,在真相麵前,都無從躲藏。”
中書令隱約覺得不妙,快速思考了一下,再次上前一步,懇請道:“下官的清白不重要,大皇子的身份,才是關乎天下大計的重中之重!”
說白了,就是非要她滴血驗親不可。
心中迸裂的憎恨與憤怒如火山岩漿般密集湧動,如果這裏不是前朝,麵對的不是文武百官,或許她會像那天在禦花園一樣,狠狠將中書令暴打一頓,但不可以,就算打他一頓,也解決不了什麼。
仿佛陷入了最無助的困境,身體一點點被泥沼往下拖去,她感覺自己快要堅持不住了。
該如何是好?阿壁,你告訴我,我到底要怎麼辦?
總以為自己是無所不能的,可到了如今這番境地,但明白自己有多脆弱。
“中書令如果非要驗親,那本宮隻好奉陪到底,隻不過,以中書令的立場,似乎沒有資格提出這個要求。”
中書令聽著江晚魚的口氣,知道有些事情已經敗露了,可他畢竟還以王牌在手,隻要滴血驗親,就必能證明,奚南翼並非奚成壁的親生子,到那時,即便江晚魚握有自己的把柄,也無濟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