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萌,他們走了呢。”
二人的背影被眼前無盡的樹木擋住,變得模模糊糊,最終徹底消失不見。李凡塵低聲對著懷中的小萌說道,語氣中似有不舍。
懷中的小萌隻是眨了眨眼,然後換了一個姿勢,似乎在安慰他:“沒事,你還有我。”
李凡塵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輕輕地撫摸小萌的背,轉身便朝著另一個方向離去。同時,李凡塵脖子上的避獸符也在隨著他的動作擺來擺去,似乎在無聲的訴說著少年少女相遇的故事。
隨著李凡塵的離去,過去三天他們曾經生活的地方,現在隻剩下那個冷清的山洞和還有著餘溫,正在啪啪輕響的木柴。
另一邊,柳新月和高順義正在穀中急速前行著。此刻,高順義手中正拿著一塊發光的石頭,似乎在確認著什麼。
這塊石頭名曰子母牽引石,乃天生奇石。此石一經開采出來,便是一對,其中一為母石,一為子石。千裏之內,手持母石之人,隻要用少量的靈力就可以激活母石,通過母石的光芒強弱大小從而知道持有子石之人的方向和距離。由於數量稀少和極其獨特的作用,因此此物的價格不菲。即使在輝煌帝國中,一些地位較低的王爺手中也不見得會有。
高順義再次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石頭,憑借著自己的經驗判斷後,低聲的對著身邊的柳新月說:
“小姐,接應我們的人應該就在前方十裏處。”
柳新月微微點了一下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同時她也看到了高順義的臉上有著猶豫,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不知如何開口。以柳新月的聰慧,心裏也有了幾分猜測,亦是輕輕一搖頭,便開了口:
“高叔,你想說什麼。”
聲音如玉一般清脆透徹,宛如天籟之音,卻隱隱帶有絲絲冷意。雖是動人,但讓人生不起一絲親近之意。
高順義見柳新月主動開口,便一咬牙,將壓在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
“小姐,為什麼要這麼做?”
在說出來之後,高順義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臉上也露出了一種解脫的神色,似乎這事壓在他的心頭時間也不短了。
柳新月聽到高順義這麼一問,雖然心底已經猜到,可腳下的步伐也還是一頓。
為什麼自己要這麼做,柳新月也曾在過去的這麼幾天問過自己。明明當時可以有更好的做法,可為什麼自己卻會拿出尊器。千秋佳人鏡,可是一件下品尊器,這是柳家,也是自己最大的秘密,而這個秘密甚至連柳家的老對手常家都不知道。尊器,在輝煌帝國的明麵上都沒有。若是被人知道了,以柳家現在的實力根本保不住,或許柳家會因此被無數眼紅的勢力連根拔起。不過任誰也想不到,一個小小的精魄境竟然有著尊器吧。
即使如此,以柳家可能因此覆滅為代價,來滿足自己那個看起來很可笑很幼稚的願望,這樣值得麼。
這個問題直到現在,她也沒找到答案。
當然,高順義的問題和她想的問題僅僅是表麵上上一樣罷了。
“小姐,您知不知道您這樣做有多危險。稍有差池必定萬劫不複。”
“我明白。”
“那您還這麼做。”
高順義顯然有些激動,聲音不知不覺的有些高了。
“有些事情,明知道後果可能會很嚴重,但是依舊會去做。因為不去做的話,心裏不甘啊。”
“小姐,我不怕死。但是我不想毫無價值的死去。”
柳新月點了一下頭,她明白高順義指的是什麼。
在高順義與常一峰對峙的時候,高順義在衝上前的時候,已經打算與常一峰玉石俱焚。想以他身亡的代價,讓常一峰重傷,從而讓柳新月得到可以逃跑的機會。但是柳新月卻洞悉了他的打算,傳音阻止了他。就在他一分神的一瞬間,這才被常一峰輕易地擊成重傷從而昏迷過去。
從最開始,高順義都隻是在問柳新月為什麼要阻止他與常一峰玉石俱焚。
雖然最後,那個小子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將他和柳新月都安全的帶了出來。但是高順義知道,這樣的結局幾乎不可能再次出現了。
柳新月再次搖了搖頭,聲音之中的絲絲冷意卻隨之消去,輕聲說道:“高叔,我們雖沒有血緣,但從小我就認為你是我的親人,我不想你因為我而死。我剛剛才擁有友情,更加的不想失去親情。”
高順義聽到劉新月的話之後,沉默了。
多年的相處,他與柳新月又怎麼沒有蘊生出親情。正是那一份感情,他才會甘心失去性命為柳新月爭取那一份逃生的機會。
“小姐,您這麼多年,辛苦了。”
高順義常常一歎,這麼多年的柳新月他都在看在眼裏。他明白柳新月想要什麼,但是也明白,隻要她的身上有著柳家大小姐這個身份,有些東西注定就會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