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索又是如此輕易丟失了,這令仇警官多少有些心焦。
其實作為一名資深刑警,仇警官早已對各種刑事案件了如指掌,他十分清楚,越是難辦的案子越要靜下心來,沉著麵對。當然,連環殺人案一直是警方相當觸頭的案子,如果不能及時破案就意味著將有更多的人受到傷害,但一般來說,製造連環殺人案的凶手都具有極高的智商,所以一定更要沉著,凶手犯案的過程其實也是他出錯的過程。
但現在這樁案子卻超出了仇警官的經驗,犯罪分子用催眠之類的手法指使一些無辜的人替他去行凶,而且手法極其殘忍,但這些無辜的人卻很難記住犯罪分子的容貌與特征以及任何有用的線索,這無疑給偵破工作帶來的巨大的困難。
犯罪分子不但可以消失在人群中無法尋找,更重要的是,如果他的行動不被製止,也許社會上的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成為殺人凶手,而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自己最親近的人殺死,如果這件事繼續下去,很顯然將會造成社會的恐慌,到那時候,各方麵的壓力將會更大。
從現在掌握的情況來看,這個犯罪嫌疑人歲數不大,男性,身材瘦小,總穿著一件黑白格的條絨襯衫,但這些並不能稱為明顯的特征。倒是犯罪嫌疑人的做案手法值得研究,通過高林等三個人的陳述,犯罪嫌疑人首先與人交談,在交談的過程中挖掘對方內心深處的某種不滿,然後以催眠的方式將這種不滿提升為一種仇恨,並且暗示對方采取報複。而凶案現場也表現出一個相同的地方,即受到催眠的人在實施殺人時都對死者的脖子下手。
受到催眠的人對死者脖子下手的手法還是仇警官剛剛發現的。高林殺死妓女時用柳條勒死的對方,雖然用柳條實施犯罪的確有些奇怪,但勒死人並沒有任何出奇的地方,程軍是理發師,如果手中持有一把剃刀,那麼肯定會割開死者的脖子,這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但女司機殺人的手法就相當奇怪了,從死者的情況來看,頭部受到了重創,並不足以致命,但脖子處卻幾乎被鈍器砸斷。任何一個殺人凶手,在手持鈍器的時候都會將對方的頭顱作為第一襲擊的目標,幾乎沒有人會用鈍器去砸對方的脖子,很顯然,這是一種殺人的儀式,一種統一的手法,對死者的脖子進行致命傷害。
仇警官雖然沒有到達現場,但他幾乎可以想象出案發時的每一個細節。女司機從修理工那裏拿到了鈑手,然後衝進辦公室,趁經理不注意一下子將其砸暈,這就是死者頭部受了重創的原因所在。然後,女司機開始對躺倒在地上的經理進行真正的殺戮,扳手每一下都砸在經理的脖頸處,喉管被砸癟,頸椎被砸斷,一片狼籍,手法是極度殘忍。
三樁案子中,受到催眠的凶手都對死者的脖子實施了致命傷,這絕不是一種巧合,顯然是在暗示的指令中有這麼一條,那麼那個實施催眠的年輕人為什麼殺人一定要從脖子處下手呢?這裏麵難道還隱藏著什麼玄機不成?
仇警官百思不得其解。
由於外貌並不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出凶手,所以仇警官還是把重點放在了犯罪的手法上。他想起了宗卷中看到的那個極有可能會催眠的女孩林敏,這個世界上具有這種本事的人並不多,所以也許她能夠幫助自己找到真正的凶手。
上級對仇警官的偵破方向表示認同,但要求仇警官不能單獨見林敏,雖然林敏隻是犯過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但麵對這樣會催眠的人終歸是危險的。於是上級立即請來了醫科大學裏的一位心理醫生,來協助仇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