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戮峰不足三裏遠的地方,有一片淺淺的湖泊,湖泊的形狀像一滴巨大的水滴,湖水碧藍,陽光下,就像一塊純淨無暇的藍寶石,煞是好看。
這裏是軒晨打水的地方,呂浩說,這片湖底有一條靈脈,由於受到靈脈滋養,湖水呈碧藍色,這裏的湖水靈氣充沛,對他的身體算是一味很好的補藥。
呂浩為軒晨準備的藥浴效果很好,盡管軒晨每天挑水爬山,累的像狗一樣,可當他泡完藥浴後,又是活蹦亂跳,哈哈大笑。他的身體也越來越好,以前他的臉上總掛著病態的蒼白,這是氣血兩虧所致,如今蒼白漸去,那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也在潛移默化的改變。
天還未亮,天邊剛剛浮現一抹魚肚白,軒晨便下山了,每天,他都早早的起床,準備好早飯和歌瑤一天的零食,然後摸著黑下山,他沒有偷懶的理由,就像呂浩說的,他必須一天比一天更努力。
他坐在湖邊,吃著備好的早餐,看著麵前碧藍色的湖水同天色一同慢慢變得明亮,雖然看過好多次,但他還是覺得這裏的景色很美,帶著新生的氣息。
忽然,他聽到,湖的另一邊傳來婉轉的歌聲,歌聲清脆悠揚,帶著思念與淡淡的感傷。
軒晨來這裏挑水已然半月有餘,每一次,這裏都隻有他一個人,而今日,這片湖卻出現了另外一個聲音,他很好奇,於是尋著聲音找了過去。
湖並不大,繞上半圈也不怎麼費力,當他趕到湖的另一邊,那唱歌女子已然飄然遠去,消失不見,他不禁有些失望。
當夜他問歌瑤:“你知不知道湖邊唱歌的女孩是誰啊?”
“什麼女孩?我不知道。”歌瑤對著手中的零食發起進攻,自從軒晨入峰,她的夥食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每天都有很多零食吃。
“這樣啊……”軒晨有些失神,那歌聲一直回蕩在他耳邊,讓他有些難以忘懷。
“軒晨哥哥,你是不是太累了,所以產生幻覺了?”歌瑤的嘴上還掛著點心渣,臉上寫著關心“如果累的話,就不要給歌瑤準備點心了。”
軒晨拿出手帕,幫她擦了擦嘴,拍了拍她的頭:“小丫頭,不用擔心我,我沒事。”
第二天,他更早下山,他很期待見到那個唱歌的女子,好奇心的驅使下,下山速度激增,可他在湖邊等了很久,那個女子沒有來。
他很失望,那是一種期盼落空後的孤寂,他不想這麼離開,他拔出百世劍,在湖邊的土地上寫了幾行字,他不知道這些字會不會被風湮沒,被雨掩埋,可他還是想寫。
一行字,工工整整的寫在地上。
“前天我看到了一片霧,昨天我聽到了一首歌,今天我想見到你。”
好像有些曖昧?算了,反正估計也沒有人看到。
他轉身離去,帶著扁擔和水桶,好奇終究隻能是好奇,他還有很多事要做,不能浪費時間。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有一個人在看著他,那人有一雙秋水般的眼眸,此時,她的眼眸裏寫滿濃濃的好奇。
待軒晨的身影消失,她走到那行字旁邊,看到那些字,一抹輕笑浮上嘴角。
她把下手中的劍,刷刷刷寫下一行字,然後哼著歌,揚長而去。
第二天,軒晨還是早早的來了,他知道也許那個女子隻是心血來潮,可他心裏還是有一絲小小的期盼,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讓他不由自主的到湖的另一邊看一看。
他驚奇的發現,自己寫的那行字還沒有消失,而那行字下方有一行字,那字寫的小巧娟秀,十分漂亮。
“你看到了霧,這是景,你聽到了歌,這是緣,你想見我的人,這是貪。”
軒晨的臉刷的通紅,他隻是如小孩賭氣般寫下這行字,沒想到竟然被她看到了,好丟臉,還被她取笑了,他趕忙用腳把那些字塗掉。
雖然有些尷尬。但他還是很開心,這個女子還在,還給了他回複,那歌聲不是幻覺。
想了想,他拔劍,在剛剛塗抹過的地方又寫下一行字。
“我看見了景,遇見了緣,自然想見到你,與貪念無關,就如吃飯喝水,無比自然。”
寫完,他灰溜溜的跑走,好像更曖昧了,怎麼辦?
過了一天,他又看到了回複。
“難道有景有緣還不夠嗎?”
看到這句話,軒晨熱血上頭,刷刷刷,幾個大字寫了上去。
“沒有你,自然不夠。”
那女子看到這句話,俏臉微紅,輕啐了一句,驀地,她看到那些字的旁邊,一個紙袋放在了石頭上,她剝開袋子,裏麵有精致的點心還有一張紙。
“我知道你來得很早,辟穀丹不好吃,嚐嚐這個,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