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故娘仙鄉何處?”“夏姑娘貴庚幾何?”
“……”
黑臉膛的鏢頭總是沒話找話地找夏蓮姑娘聊天,盡管收效甚微,但也樂此不疲。嘿嘿,馬副總鏢頭長期保鏢在外,家裏的黃臉婆長得什麼模樣也要好一會才能想起,自然要對美麗的異性格外熱情了。
夏蓮卻不多說話,隻是不時地看看來往的行人。在他們身後五百步處,有三個騎著馬的漢子正在高聲談笑著,眼睛不時地往馬車看去。馬長春見她注意起那幾個漢子,忙低聲說道:“夏姑娘,不要擔心。單憑這三人還不是我們的對手,隻要過林子時小心些就沒事了。”
“他們靠得如此近,言語之間也不避嫌,想必是有恃無恐。我們不妨在前麵那家飯店用點酒菜,等過林的人多了再過去。”她這話說得雖然小聲,卻剛好可以讓車裏的春花姑娘聽到。
“好吧,先用飯,然後再走。”春花姑娘聽到了夏蓮的話,微微掀起車簾看了遠處的三人一眼說道。
一行人在飯店前停了下來,春花主仆兩人卻不願下車,馬長春隻好親自在旁守候著。
不到一盞茶功夫,一桌子酒菜就送了上來。幾個鏢師早就口渴了,正想舉杯喝酒,卻聽到那個叫蕭七郎的鏢頭冷冷地說道:“這酒不能喝。”
眾鏢師不解地問道:“這是為何?難道我們進了黑店?”
“我們進來才一會功夫,酒菜就已上了一桌,分明是早就等著我們了。其次,你們再好好想想那跑堂的夥計。他方才端著滿滿的一大碗熱湯雙手卻紋絲不動,尋常人又豈能做到?”蕭七郎說道。
夏蓮笑道:“蕭大哥說得是。這酒裏如果沒有下蒙汗藥,我就做烏龜在地上爬。”話一說出,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眾人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一個夥計冷笑著走過來,說道:“這酒為什麼不能喝?我喝給你們看看。”說著搶起一碗酒仰脖子喝了個精光。
鏢師們見了,笑道:“七郎是太小心了些。這酒他能喝,我們自然也能喝了。”說著又要去端酒碗。
夏蓮笑道:“他能喝,我們更加不能喝了。”說著“喵喵”地學了一聲貓叫。在門口曬太陽的那隻大花貓正處在發qing期,一聽到母貓叫,立即跑了過來四處尋找。夏蓮一把抓起了花貓,灌了一點酒到它嘴裏。
“這一點酒能不能讓它醉倒?”
“笑話,連老鼠也醉不倒,怎麼能醉倒貓?”鏢師們齊聲大笑。他們想不到這個如花似玉的大美女竟然敢抓貓喂酒,不由刮目相看起來。
“它很快就要倒了。”夏蓮嬌笑道。
果然,那大花貓身體晃了晃,慢慢地倒了下去。
“我們還是走吧。”馬長春在外麵見了,立即大喊道。
夏蓮卻笑道:“夥計都跑光了,慢慢走也來得及。就在這裏坐坐,等些過往的人再一起走吧。”
可是等了半個多時辰,路上卻冷冷清清,一個鬼影子也見不到。
“前麵的林子裏一定常有強盜搶劫,所以當地的人都不敢單獨過山。唉,就算是有幾個尋常漢子來作伴,又有什麼用呢?兄弟們,還是走吧,等到天黑就更不能走了。”馬長春苦笑道。
馬車終於爬上了陡坡,周圍的樹林開始密了起來。眾人大氣也不敢出,小心地護在馬車的旁邊,迅速沿著小路往密林深處前進。隻要再走片刻,他們就可以走出這陰森的鬼地方!
“馬大哥,後麵有人在盯牢我們了!”蕭七郎低聲說道。
馬長春苦笑道:“隻要衝出了這山頭,他們定然不敢下手。兄弟們,加快速度!”眾人聽了,立即拚命地催趕著馬車,悶聲不響地往前直奔。
“不好,那裏有幾隻野狗正在吃人!”一個鏢師驚呼道。
不遠處的空地上,有幾隻野狗正在搶食著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看到他們來了也不害怕,一齊抬頭凶狠地嚎叫著。
眾人都在心驚膽戰間,一個悅耳的聲音說道:“請你們把馬車裏的人和銀子留下,然後早點回頭吧。”語氣和聲音實在親切動人,就象一個走親戚的長輩正在和藹慈愛地給晚輩們分吃糖果。
“否則就隻有被老三拿來喂這幾隻野狗了。”另一個聲音冷冷地接著說道。
“能被我拿來喂野狗其實很不錯的,半個月前還有一個鏢師被我大哥活活地剝了皮掛在樹上風幹了。哈哈,他說活人剝皮風幹了下酒加倍有嚼頭!”又有一個聲音大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