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7月我們倆雙雙從西北師大曆史係畢業,一個被分配到蘭州商學院從事“中國革命史”的教學工作,一個改教“法律基礎”。由於所學專業的緣故,“鴉片戰爭”、“第二次鴉片戰爭”這些近代史上的重大曆史事件常掛在嘴邊。一個偶然的原因,引發了我們對毒品問題的興趣。那是在20世紀80年代末,突然聽到一個熟人的兒子(當時已經40多歲),因為吸毒而跳樓自殺。為什麼毒品會有如此巨大的魔力,使一個堂堂的七尺男兒能有如此大的勇氣和力量,從七層樓上一躍而下?於是從90年代初開始,我們有意識地搜集有關毒品問題的資料:參考消息、編譯參考、世界知識以及各種刊物都成為我們每期必讀之書,在兩三年的時間裏,雖然搜集到了一些,但卻十分有限,且一般都是介紹性的,理論性強的、具有學術價值的很少。曾幾次動筆想寫點東西,可都覺得自己掌握得、知道得太少。後來因為諸事纏身,這個願望一直未能實現。
1999年前後,我們萌發了研究毒品問題的念頭,重新開始了收集資料的工作。幾年來有關毒品方麵的書籍已購買了幾十本,搜集到學界前輩、同仁的學術論文近百篇,也發表了一些相關的論文。在有了一定的積累之後,2001年10月我們產生了寫一本有關近代中國禁毒曆史著作的念頭,僅用一周的時間就非常順利、幾乎是一氣嗬成地完成了寫作大綱。同年12月正式開始動筆。
在寫作的過程中,我們才發現自己真有點自不量力,要完成這樣一個大部頭的學術著作,何其難也!難點之一,曆史資料極缺。地處大西北的蘭州經濟落後,信息閉塞,尋找資料極為困難;難點之二,中國近代曆史上的許多問題還未定論,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我們該采用哪種觀點;難點之三,在這之前,雖然我們主編過教材,也寫過一些文章,但首次動手完成學術著作還是感到力不從心。
完成這本書的過程,既是對我們意誌和耐力的一次鍛煉,也是對我們靈與肉的一次考驗。在寫作過程中,齊磊的老毛病“腰椎間盤突出”又複發了,在醫院整整躺了20多天,卻發現自己又患了“梨狀肌綜合症”和“坐骨結節滑膜炎”,不能坐了。我們幾乎跑遍了蘭州所有的大醫院,封閉、理療、按摩、針灸等所能用的一切治療手段都用過了,可效果並不理想。萬般無奈之下,齊磊隻好由“伏案疾書”改為“伏床疾書”。由於病痛,也由於寫作的“辛苦”,我們曾有過多次的動搖,幾次都想停止寫作。但最終我們還是堅持了下來。經過近兩年的努力,2003年10月《中國禁毒史》的書稿終於完成了。
在《中國禁毒史》的醞釀、準備和寫作的兩三年時間裏,我們一家三口都沉浸在對鴉片等毒品問題的討論和研究中。書桌上、電腦旁堆滿了各種有關的資料和書籍;餐桌上、床頭邊常常成為我們討論問題的場所。有時我們心平氣和、各抒己見;有時我們激烈爭論、麵紅耳赤。剛剛上初中的兒子小甦宇在這樣一個環境中耳渲目染,也增長了許多有關毒品和禁毒的知識。有相當長一段時間裏,我們沒有節日、假日,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時間來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