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麼了?”
他似乎將自己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繡心身上,緊緊地摟著她,口中喃喃道,“繡心我……我是真的……”
“真的什麼……啊……”天旋地轉,王甫生整個人倒在了繡心身上,繡心那樣的身軀如何能支撐得住?於是,兩個人雙雙倒在了草地上。
繡心推了推壓在她身上的王甫生,“喂,你怎麼了?起來啊?”奈何他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繡心暗想,也沒見他今日飲了許多酒啊,怎麼就成這樣了?繡心伸手摸了摸王甫生的臉頰,隻覺得觸手一片滾燙,這才曉得他這是發高熱了,心內一急,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醒醒,你醒醒啊?”
然而王甫生早已徹底暈了過去,如何能拍得醒?
繡心絕望地環顧四周,這蓮塘四周原本就極少人來,如今又是深夜,人就更少了。況且,他這樣壓在她身上的模樣若是叫旁人瞧見了,該怎麼想?還不知要傳出什麼不堪的話呢。
算了,還是自力更生罷了。
繡心用盡全身地力氣使勁兒推王甫生,好容易推開了點距離,繡心力氣不夠鬆了勁兒,又重重地跌回了繡心的身上。繡心無奈地看著天上的那一輪明月,歎了口氣,“王甫生,你這病生得可真是時候。”
兩人就這麼身子貼著身子地躺在草地上呆了一會子。王甫生的胸膛很熱,很溫暖,很寬大。寂靜的夜色裏,繡心聽見他的胸腔裏強勁有力的心跳聲。無論如何,這個人是他的夫,也是他的天。
繡心養足了力氣,再使出全身的力氣推他,這回終於將他推開。繡心站起來,對王甫生道,“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叫人來。”
第二日,整個王府都知道王甫生暈倒在草地裏的事,進而這事又傳到了皇帝耳朵裏,皇帝便賜了好些珍貴的藥材又賜了黃金千兩,說是嘉獎王甫生為國為民嘔心瀝血,該當朝臣楷模。
眾官心底就有些不平了,這天底下生病的官員多得有如過江之鯽,怎的偏生這王甫生病了這一回,就是為國事操心而病倒的?連皇上都大動幹戈,又是賜藥又是遣太醫院的禦醫前去問診。但不平歸不平,該做的功夫可一樣不能少。於是王府自王甫生病倒之後便熱鬧起來了,前來問候的絡繹不絕,簡直要把王家的門檻踏破。
不過對於這些,王甫生一絲也不在乎。他在意的另有其人。
他是次日辰時醒過來的,初初醒過來時,他便瞧見一個圓溜溜的腦袋睡在床沿上。他正要發作,道是哪個丫頭竟然敢偷奸耍滑,打瞌睡也就罷了,竟然睡在了他的床沿上!等等,這女子怎生有些熟悉?
王甫生探過身一瞧,臉上的笑擋也擋不住,繡心,竟然是繡心?照著情形看來,她照顧了他一夜?
王甫生將額頭上的錦帕揭下來,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推開了門。門外是琴香在外頭守著,見了王甫生驚喜地道,“二爺,你醒了?”
“噓……”王甫生作了個噤聲的手勢,“夫人還在睡呢,你去拿個毛氈子進來。”
王甫生躡手躡腳地將毛氈子給繡心披上,然後自己再輕手輕腳地上了床,撐著頭瞧著繡心。有時候他自己也奇怪,自己也算閱人無數了,怎的偏偏對這小毛丫頭這樣珍愛?
沒一會子,繡心便自己驚醒了,見王甫生亦醒了,輕舒了口氣,“你醒了?餓不餓?我讓外頭的人給你端碗粥來。”
“別忙。”王甫生拉住了繡心的手腕,“上回……我……”王甫生說到這裏頓了頓,似乎在找合適的語言來形容那一晚發生的一切,“你還怪我麼?”
繡心一愣,她還以為他要說什麼呢原來是說這個,忙道,“沒,沒有。”
繡心回答得那樣快反倒讓王甫生不信了,他又問了一遍,“真的沒有?”
繡心又一次搖了搖頭,“真的沒有。”
王甫生盯著繡心的眼睛道,“既沒有,那便是……”便是他之幸了,他真的很怕,很怕繡心一輩子都不原諒他,那讓他該如何自處呢?
“便是什麼?”繡心問。
王甫生摟住繡心的腰,輕輕將她帶入懷裏,“咱們就這樣吧,好嗎?”
繡心在他懷裏輕輕地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三更完畢。哭,親們還在麼?在的出個聲啊。另外,男女主個性都有缺陷,人也不可能那麼完美。不過他們都有在變的。特別是繡心。她對王甫生的態度是在變化的。每一次推開他的原因都有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