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甫生這樣一說,禇藍鳶便曉得這回是留不住他了,她也是個聰明人曉得多說無益,便順水推舟地道,“多謝爺關心,趕明兒個我再讓陳大夫給我開一劑藥便是,妾身這身子總不爭氣……”一麵說一麵自己落下淚來,“若是沒了爺,妾身可活不下去……”
美人垂淚在王甫生的眼裏自然又是一番風景,他將禇藍鳶摟入懷中,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哭什麼,我不一直在呢麼。”
兩人正濃情蜜意著,外頭卻響起了幾聲很輕的敲門聲,“二爺,褚姨娘,二夫人帶著府裏的大夫來了,說是要給褚姨娘瞧病呢。”
嘖,又是這一套。
王甫生皺了皺眉,以前白卿若在的時候這個法子就不知用了多少回。一個生病,一個立馬就派了人來瞧病,怎的這繡心也是如此?也是,這才新婚第二天,倘若自家丈夫歇在了旁的女人那,她可不得成為整個王府的笑柄?
繡心進得門來,先是向王甫生福了福,“二爺,妾身聽聞褚姨娘病了,專門帶了陳大夫過來給褚姨娘瞧病呢。”
王甫生不耐地揮了揮手,“去罷。”
瞧病,瞧病,能瞧出什麼病來?
這陳大夫隔著層薄紗給禇藍鳶診脈,摸著花白的山羊胡子道,“姨娘這病乃是心情不暢,鬱結於心所致,時間若是長了,恐怕要成大患。我先開幾副寧神安睡的藥給姨娘吃著。不過,這藥的效用不大,心病還須心藥醫啊。”
這陳大夫拉拉雜雜地說了一大通,無非就一個意思,褚姨娘這病啊還得王甫生來治。
王甫生正奇怪呢,就見繡心握住禇藍鳶的手一臉關切地道,“褚姐姐,你怎的就生了這個病來呢?你無論遇著什麼事,全且放寬心就是了,有我呢。”一麵說一麵抹了抹眼角壓根不存在的淚珠,轉頭對王甫生道,“二爺,褚姐姐今日身體不適,不如你今兒個就留下來陪著褚姐姐好了。”
“嗯……”王甫生點頭點到一半時生生僵住了,方才繡心說什麼來著?讓我留下來陪著禇藍鳶?!我沒聽錯罷?
“二爺?”繡心對王甫生露出一個微笑,“你說呢?”
“啊。”王甫生瞧見這小丫頭眼底那一絲狡詐的光了,心內登時跟明鏡兒似的,感情這小丫頭使勁兒把自己往外推呢,自己就這麼惹她嫌?嘿,我還偏不如她的意了。
“藍鳶病著,需要好生修養,我在這也是添亂。”王甫生說著俯□來,握住禇藍鳶的手,一臉情深的模樣,“你好生歇息,我明兒個再來瞧你。”
繡心立刻如霜打的茄子一般,“二爺,你真的不再思量一下?”
王甫生嘴角往上翹了翹,露出一個得逞的笑來,“這事就這麼定了,繡心,咱們回房罷。”
“是。”繡心應了一聲,勉強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垂首喪氣地走出了門。其實繡心也曉得新婚第二日丈夫若去了旁的女人房裏,會有好些流言蜚語,可她隻要一想到昨晚上那痛,就覺著頭皮發麻,他今兒個若是還歇在她房內豈不是又要痛一回?
哎……
繡心在心底再次歎了口氣。
王甫生跟在繡心後頭見她那般模樣,心底暗暗發笑,他的小兔子在他麵前耍那點小心思還真不夠他瞧的。她可不像白卿若,心思精細,藏得深。繡心的心思那就差寫在腦門兒上了。隻是,她做出這樣的姿態出來,禇藍鳶還有周玉蘭難免不會生出點什麼心思出來……
王甫生暗暗想,她們若是讓繡心受點子氣,他倒是可以袖手不管。但是假若她們敢打什麼取而代之的主意,他可就不能坐視不管了。要曉得,寵妾滅妻這條罪足夠毀了他一世清名了。他王甫生可不會幹這樣愚蠢至極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個同床共枕的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