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胡文燕希望落空後，會變成猙獰凶狠的模樣嚇唬我，然後威脅我說不幫忙就得死……
香港恐怖片，女鬼不都是這樣達成目的的麼？
可是，胡文燕隻是默默低下頭，隔了片刻才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道：“你說的對，你確實沒有幫助我的理由，我不會勉強你，但是除了求助你，我現在沒有任何其他可行的辦法，所以隻能厚著臉皮試試看，被你拒絕也在我的預料之中。但是，我會一直等下去，直到你答應為止。我走了。”
說罷，胡文燕的身體驀然下沉，然後雙腳穿過了鋼筋水泥的樓道地板，很快整個身體都沉下去了，最後隻露出頭部的時候，她減緩速度，仰頭看著我，空空的眼眶一合，從眼角流出兩行血淚來。
她好像還有話要說，卻沒有說出口。
之後，連頭部也穿過地板，徹底消失不見。
“呼……呼……”我背靠著欄杆，拍著胸口，喘息不已。
她消失前那一秒的表情實在太絕了，雖然看起來很難過很遺憾的樣子，可是視覺效果讓人心驚膽顫，要不是我早就有了心理準備，說不定會被當場嚇暈過去。
休息了好一會兒，感覺腿沒那麼軟，我這才繼續上樓，然後碰到幾個下樓的男生，彼此不認識，招呼都沒打就錯身而過了。
我記得和胡文燕在四樓樓梯拐角對話的時候，也有聽到上下樓的腳步聲，但是沒有一個人從我和胡文燕所在的樓道經過，全都選擇走另一邊的樓道，怎麼會那麼巧，難道她使了障眼法？
“沒錯，那隻是簡單的鬼打牆。”明明在我沒有叫喚的情況下，老鬼主動跑出來回答我的問題，感覺老鬼在晚上精神特別好，話比較多。“這沒有什麼稀奇的。”
“剛才她跟我說的話你也聽到了吧，她說會一直等到我答應，這也太嚇人了，難道她每天晚上都要跟著我嗎？那我睡覺的時候，她會不會跑到我的夢裏來？會不會對我的其他舍友下手？”
我不相信胡文燕會傻傻等待下去，鬼跟人不同，鬼可以采取的方法太多了，明的暗的，讓人措不及防。
“滯留人間的冤鬼本身就帶有強烈的執念，如果她認定需要你才能成事，就會一直等待下去，就怕時間拖久了，她會把報仇的恨意轉移到你身上，反而要置你於死地。”
老鬼的話害我瞬間出了一頭冷汗。
“怎麼可以這樣，冤有頭債有主，我隻是一個路人甲啊，為什麼會找上我，你們鬼難道都沒有道理可講的嗎？”
我在鬱悶之餘想到，我要是有危險，老鬼是不可能坐視不理的，畢竟我們現在可以說是命運共同體。
“哼，人有人的道理，鬼有鬼的道理，怎麼能講到一塊兒。現在她隻能在這附近跟著你，還不能對你做什麼，等她吸收的陰氣足夠多，業力大漲，就不一樣了。”老鬼說道，“不過，毋須著急，還有時間，等到滅了水鬼，再回來處置此事，區區一個女鬼，何足掛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