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開辟新天:夜郎國迎來第五度強盛(3)(1 / 2)

呂嘉係南越三代老臣。其家族勢力在南越盤根錯節,威望超過南越王。他從來就不讚成內附漢朝,因此拒不拜見漢使。後來又得知安國少季經常出入宮中,更覺疑惑。於是派人暗中偵探,終於發現安國少季與太後私通的事,頓時勃然大怒,積極準備謀反。

太後對呂嘉的行動已有覺察,想借漢使之力先發製人,翦除呂嘉,以消彌叛亂。不料事機不密,在宮中宴會上不但未能除掉呂嘉,反而打草驚蛇,讓呂嘉借故逃出,加快了謀叛活動。

次年,呂嘉發動叛亂,南越王趙興、太後及漢使統被殺害。呂嘉奪取政權後,立趙建德為王,調動南越各路人馬,準備全力抵抗漢軍。

漢武帝接到奏報,立即分兵五路征討南越。其中一路由南越降將馳義侯何遺統率巴蜀囚犯及征調的夜郎兵,準備沿牂牁江南下,取道西江,與其餘四路會合於番禺城下,夾擊南越。

漢使至南夷傳達皇命,向夜郎、且蘭等屬國征兵,一時引起震動。此時南夷道已全線貫通,直達牂牁江邊。由於牂牁江就在夜郎境內,如今大軍雲集,夜郎國不但要派出精兵,還要幫助籌集戰船、糧草,顯然加重了夜郎國的負擔。更可怕的是,夜郎王不會不想到,漢朝既然不容許南越國坐大,滅掉南越之後,第二個目標可能就是自己。所以對於漢朝征伐南越,多同彌感同身受,甚至可能有兔死狐悲之感,因而不會太過主動。但是多同彌也知道得很清楚,他現在隻要有一點不滿和異動,他多年來同漢朝的臣屬關係就會毀於一旦,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為了國家的安全及夜郎人的生存,他不能有任何懷疑與違逆。他再次顯示了順應時勢的智慧,實行彈性外交,一麵與何大將軍周旋,讓夜郎國的精銳部隊做好隨漢軍南下作戰的準備。一麵坐以觀變。多同彌心中有數,在他手下的那些屬國或盟國裏,有人是不會那麼乖乖聽話的,比如且蘭,就很難說會那麼恭敬從命。

且蘭國是夜郎各部中實力最強的一部。當初牂牁國滅,牂牁王族連同他們的部族便被多同彌的祖上趕到了夜郎東部這個名叫“且蘭”(今福泉巿)的小地方。不料夜郎君長失算,這裏竟然是一塊寶地。且蘭地處沅水上遊,為且蘭、賢良、麻哈三江彙流之地。西北以雲霧山為屏障,東南緊靠雷公山,中間壩子無數,氣候溫潤,雨量充足,素有“糧倉”之稱。且蘭人在此披荊斬棘、建設家園,至戰國晚期,已強盛起來,以至成為莊蹻入滇的第一個勁敵。且蘭人經曆過失敗的痛苦,所以輕易不願放棄他們的權利與自由。雖被莊蹻戰敗,但比之夜郎的毫無抵抗,足見此時的且蘭國力,已不在夜郎之下。莊蹻後改且蘭為”牂牁”,很可能就是出於一種對且蘭人反抗精神的欣賞同禮讚。不管他是怎麼想的,但這一更名顯然喚起了且蘭人懷念故國的情緒。在莊大將軍遠去,一切重又平靜下來之後,且蘭人即不惜付出全部努力,以重建家園。

同夜郎人一樣,且蘭人有過建立國家政權並組織國家生活的經驗,所以隻要條件允許,國家的政權形式就會脫穎而出。秦始皇在南夷設郡置縣,不過是改國名為縣名,說明且蘭在此前早已複國。漢武帝罷西夷,“獨置南夷、夜郎兩縣一都尉”,南夷就是且蘭縣。看來,西漢時代,在夜郎所有的聯盟中,且蘭國完全取得了同夜郎同等強大的地位,否則就不可能引起漢武帝的特別重視。以“南夷”代替且蘭,這裏麵甚至可能還潛藏著一種密碼,不是且蘭的國力足以成為南夷的代表,就是其桀傲不馴讓漢武帝不放心,其特殊的戰略位置引起漢朝特別的重視。

故且蘭地灑金穀風光

這裏地當楚地進入夜郎的要道,順沅水往東,可至湘楚;沿都江往南,經柳江、西江,可直達番禺。正因為如此,漢朝在保留且蘭、夜郎兩縣後,曾敕封且蘭君為“侯”,明顯地正是為了穩住南夷中這位“大佬”。在且蘭與夜郎結為聯盟後,夜郎國也曾在且蘭境內一山頂上修竹王城,為東巡的離宮。至今遺址仍在,背靠且蘭,地控荊楚,形若夜郎國之東大門,實在不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