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正失魂落魄的被帶回來房間,一頭栽倒在床上。
許波啊許波,你可害死我了,你幹嗎要給我這五萬塊錢啊,如今我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楊正想著。
楊正清楚如今的狀況對自己很不利:那五萬元已經被查出是許波的錢,這是板上釘釘的了。而自己跟組織上撒了謊,這也使得上麵不再信任自己的話。無論自己還有沒有別的問題,今後的政治前途恐怕是不保了。今天孫鵬說的那些違法的事情難道真的都是組織上認定自己的問題嗎?可自己明明沒有參與其中啊。
想到這裏楊正冷靜了下來,如今的證據就是那五萬塊錢。而自己的確沒有參與過任何的違法活動,組織上不可能憑空汙蔑一個人的清白吧?何況楊正是相信組織上能夠公平公正的處理這種事情的。隻要自己在大節上沒出過問題,這五萬也不能證明是自己幫助許波進行違法活動而得來的利益,那麼就不會有什麼大的問題。想通了這點,楊正平靜了許多。
第二天的詢問,孫鵬不象之前那麼嚴厲和強硬,隻是反複的向楊正求證一些許波的事情。楊正感覺到了孫鵬態度的變化,內心裏認定這是一個好的征兆。
之後的十來天裏,再也沒有詢問。楊正隻是每天困在賓館的房間裏,朝夕麵對著一個也不知道哪裏得罪過的高遠,這樣的日子讓他覺得難以忍受。
這天楊正依然百無聊賴的坐在窗口,望著窗外的人來人往,門開了。楊正回頭望去,心裏一驚。進來的人分別穿著檢察院和法院的服裝。
當先的那個人拿出一張紙來說:“楊正,你因為涉嫌參與經濟犯罪,貪汙受賄,經過天海市高級人民法院批準,現將你逮捕,請你跟我們走吧。”
“經濟犯罪?貪汙受賄?”楊正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有什麼問題,法庭上再說吧。”孫鵬從外麵走進來,一臉的嚴肅。
有人上前給發呆的楊正戴上了手銬。那手銬扣上的聲音驚醒了楊正,他不敢置信的喊道:“這一定有什麼地方搞錯了,我沒做過這種事情。”
沒有人在意他喊些什麼。所有犯罪的人不都是叫嚷著自己是無辜的嗎?不知道內情的人這麼想著。而孫鵬的臉上,卻露出了微笑。
曠必勝在走廊裏聽到了楊正的叫屈,他想著十幾天前那個晚上廖沛對他們說的話來:
“他要是不死,我就不好,我要是不好,我老爹就不好,我老爹要是不好,大家就都別想好。如果他死了,我就好,我好了,我老爹就好,我老爹要是好了,大家就都好。我想,諸位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廖沛的話說的再清楚不過了,把楊正往死裏整是廖副省長的意思。可是廖副省長為什麼要把在自己身邊工作了六年的秘書害死呢?曠必勝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
同樣想不明白的還有楊正的父親楊天奎。接到楊正被逮捕的消息,他便一頭載倒在地板上,腦袋裏一根微小的血管爆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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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楊正被逮捕整一個月的時候,他第一次上了法庭。
法庭設在一個小房間,除去法官法警,就隻有原告被告和一個叫做張純曉的法庭指派律師,一個旁聽者都沒有。
法官先核對了楊正的身份,然後說一通原告和被告的權利義務,之後就是原告方天海市人民檢察院宣讀了訴訟狀。上麵說在調查期間發現楊正擁有一百二十萬元人民幣的現金,四十萬人民幣的存折存單,十八萬元的國庫券,還有價值二十萬人民幣的外彙券以及一些港幣。另外還有金筆,手表,首飾等奢侈品,總價值大概是兩百二十多萬元人民幣
訴狀寫的有聲有色,如果是不了解情況的人,恐怕會被楊正的貪婪和無恥嚇壞。兩百多萬人民幣,這簡直可以算得上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發生的最大的一起官員貪汙受賄案了。
楊正在開庭前一天從張純曉那裏聽到過訴狀的內容,一晚上的思考,讓他對局勢有了初步的判斷:這些事情不可能是無故的找上門來,唯一能夠解釋家裏出現大量的錢財和有人偽造他與許波一起進行經濟犯罪的文件的理由就是有人陷害。而這個人的能耐一定大得很,不然不可能舍得在自己家中放置兩百萬的巨款作為證據。自己身邊擁有這麼大的能耐的人隻有一個:廖行之。可廖行之是自己的老上級,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是楊正沒有解開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