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繁亭自然知道柳相是什麼意思,這些年明裏暗裏送給柳相不少好處,為的就是那些事不被曝出去,可是柳相卻沒有什麼把柄抓在他的手上,唯一一個把柄就是……是無論如何都得留到最後的,這是白繁亭保命用的。
柳相看了白繁亭一眼問道:“怎麼,王尚書今天沒過來?”
“是啊,王大人今天身子不適便沒有過來,怕是在兵部也不太平吧?”
柳相更是覺得好笑,哪裏是身子不適,王尚書獨子裝病逃過兵役,後來卻又頂替別人的戰功當上了都尉,僅次於偏將軍的位置上,怕是好不到哪裏去啊。
“白大人回去也好好勸勸王大人吧。”
白繁亭點點頭,準備回去,柳相也覺得疲憊便擺擺手讓他退下去了。
柳相如今心還是踏實一些,畢竟自己的女兒已經承寵,雖然皇帝對自家女兒並不算是疼愛,但到底也是月月會見上一兩麵,如今這宮裏隻有一妃一後著實少了一些,距離上次的事情兩個多月,倒也是時候提一提這件事情了。
柳相的意思傳到祥麟宮卻得到了柳沁心的反對。
“絕對不行,這後宮如今隻有一妃一後本宮都如此辛苦才能得到皇上的寵愛,若是再多些人,本宮哪裏還有位置!”
半夏知曉娘娘心裏鐵定是不願意的,可是自家丞相是多麼精明的人啊,自己女兒不得寵沒關係,柳相在外麵有一私生女,一直寄養在驃騎將軍門下,如今怕是要送人進宮來了。
“娘娘,這宮裏就因為隻有您一個,皇上的心思就都在皇後娘娘身上,若是後宮人多了,這皇上的眼光自然就到別人身上去了啊。”
柳沁心怎麼會不曉得自家父親的想法,自己若是得寵則對家族有用,若是不得寵,自己對於家族則毫無用處,別說父親的私生女了,還有家族裏麵那些叔輩人的女兒如今大多都出落的亭亭玉立的,怕是真的讓她們進了宮自己對於父親就真的一點用都沒有了。
柳沁心這一刻覺得自己十分的悲哀,年少與軒清暄相識,那時她一直都瞧不上這個落魄的皇子,後來他一點點的成就,卻又讓她刮目相看,直到去年他起兵,她義無反顧的遊說父親讓他支持軒清暄,她把一生的寶都壓在了這個男人身上,可是那個男人的眼裏和心裏卻隻有另外一個女人,自己即便是承寵都是在西偏殿從未進過正殿。
“別人的身上?我這麼個別人他都入不了眼,別人,誰還會入他的眼。”
半夏看著柳沁心還是不願意,便要開口繼續相勸,反而被柳沁心打斷:“我知道,你是我父親安排在我這裏的,你是棋子,我也是,不管我是不是他柳丞相的女兒,你我都不過是他為了穩固權威的棋子而已!”
半夏被說的怔住,臉上寫滿了尷尬之意,是她的的確確是柳丞相安排在這裏的監視柳沁心的,若是柳沁心有一點忤逆柳相之意,她必須相勸,而且柳沁心每日的事情都要彙報給柳相。
“哼,你回去告訴我父親,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若是我不能懷上孩子,便讓我父親上書選妃吧……”
柳沁心說完這話,回到內殿癱坐在床上,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很悲涼,她的確嫉妒上官以菱,嫉妒她是皇後,嫉妒她能得到皇上的疼愛和真心,更加嫉妒的是她的母家對她的好絕不是因為要穩固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