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有五輛馬車組成的車隊在崖下疾馳,這個崖具體名叫什麼誰也叫不清楚,但當地人卻對此崖充滿了敬畏之心。
太陽漸漸西去,原本就已經變得微弱的陽光被那馬蹄踩踏過後的泥土揚起的塵土完全的遮擋住了,天空變得灰蒙蒙的一片,從遠處看去就好像那車隊在一隻妖獸的巨口之中,甚是滲人,但駕著馬車的五位車夫絲毫沒有用任何表情變化,依舊像之前一樣保持著隊形和差不多的速度,就像是戰場上戰車的縮影。
中間那輛馬車的簾子被一個看上去很瘦弱的少年的從內向外撩起一個小角,但瞬間大量的塵土湧入他的喉嚨處,急忙之下他隻能壓製住自己的好奇心重新回到馬車內,隻不過這次他在馬車內卻無法平靜下來,那令人作嘔的塵土有部分早已進入他的肺部,原本就弱不禁風的他在劇烈的咳嗽之下,顯得更加可憐。
“小公子,你沒事吧。”那輛馬車的馬夫聽到車廂內的咳嗽聲不禁皺眉的問道,“幕叔,咳咳,我,沒事,咳咳。”那名被稱為小公子的少年的在車廂內一邊痛苦的咳嗽一邊卻想裝作沒事的樣子的,但他的咳嗽聲卻出賣了他。“再堅持堅持吧,隻要出了這個崖就有救了。”那名馬夫不知道抱著什麼心態說完了這句話,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崖外,似乎想把一切都給看破。
車廂內那名小公子依舊在劇烈的咳嗽,但臉上卻不是什麼痛苦之前,而是一臉的苦笑,這就是普通人與修煉者之間的差距嗎?不,這應該是一個廢人與修煉者之間的差距。他腦海中這樣想著,他想發瘋般的狂笑,但他還未笑起來喉嚨處就傳來巨大的疼痛感然後遍及全身,他隻能痛苦的蜷縮在車廂內的一個角落。這應該是普通人與一個廢人之間的區別吧。對於他而言,他寧願成為如今的廢人而非之前的普通人,後者的身份比起廢人是個更大的恥辱,他並不後悔當初的舉動。
崖上密草叢中隱約的能看到兩道身影,他們的一舉一動十分小心,深怕被誰發現一般。
三天前,某處宮殿內。“主人,那個計劃失敗了。”暗紅的皇椅之下一名黑衣人單膝跪地,聲音十分平靜,但整個宮殿內隻有他一個人,他所說的主人根本不在那暗紅色的皇椅之上,那把皇椅之上空空如也。這一切像極了一場獨角戲,由他一人自編自導自演。隻是片刻之後,他整個人懸浮在半空中,眼中露出了驚恐之意。雙腿在空中發了瘋似的呈奔跑的狀態,但他隻是原地踏步罷了,一絲暖意從他的脖頸向下,然後全身都感受到了這種暖意,他緩緩的低頭看他的手,腿等處他隻看到血紅色的一片,“不。”他想喊出這個字,但他根本就無法發出任何聲音,這個字卻在他心中大喊過了許多遍。他明白了所發生的一切,他一直以為他可以從容麵對這種死亡,他看過太多次,他不解為何他們會驚恐,但此刻他完全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