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是有緣，怎樣是無緣？”年輕人覺得奇怪。
老人隻是微微搖頭，閉口不言，那年輕人覺著無趣，悻悻的離開。
“老人家，你看看這靈丹怎麼樣？”陸小天手伸進懷裏，從石爐中掏出十幾顆丹藥握在手中。
丹藥純度極高，淳厚晶瑩，香氣馥鬱濃稠的如同水一般。
老人的鼻尖稍微動了動，微閉的眼睛眯成一條線，淡淡一瞥：“濃度雖好，品質不高。”
一語中的，陸小天頓時心就涼了半截，本來還以為可以賣個好價錢。
“一顆五十金幣，十六顆八枚晶石好了。”
一百個金幣等價於一塊晶石，而晶石不僅可以用來交易，還可以用來提高修煉的效率。
陸小天掂量了一下手中的丹藥，雖然略微的低了一點，但還是在接受範圍之內的，隨即遞了過去。
誰曾想到，老人接過之後，將手裏的靈丹全部裝入乾坤袋，卻沒有付出晶石的打算。
“這裏的東西，你自己挑選一件吧。”老人如同老僧入定，絲毫不加理會圍觀眾人的眼光。
黑市之上，這種情況經常發生，一般都是賣方實力不如，忍氣吞聲，眾人早已是習以為常，隻是稍微的指指點點，然後就作鳥獸散了。
“不是說好有緣之人，分文不取的麼？”陸小天可不是打落牙齒往肚裏吞的主，立即不卑不亢的反問道。
“你我何來緣分之說？”老人的聲音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若非無緣，怎會有錢不給？”陸小天頓了頓，接著說道：“八塊晶石買個緣分倒也不虧。”
“我倒是第一次聽說緣分還可以買。”老人覺得有趣，睜開眼睛，仔仔細細的打量起眼前的少年。
“嗯，現在不僅聽說，還見到了吧。”
“說的再多，還不是挑選一件？”
“既然有緣，老人家怎麼能不指點指點？”
聽陸小天這麼一說，老人讚賞的點點頭，微笑道：“與我有緣便是與物有緣，何不自選？”
陸小天知道這麼閑扯下去也不見得有什麼成效，就權當花錢買了個教訓。
本來還打算買一些促進修煉的高品質丹藥的，現在倒好，全都打了水漂。
看著地上數百件殘破不堪的東西，還真的是讓人無從下手，八塊晶石，換一塊未知的碎片，怎麼算都有些吃虧。
南尊北卑，東貴西次，他揣摩了一下，迅速鎖定了東南角落裏的幾件物品。
東南角一共是四件物品堆疊，其中一個是殘破的經卷，封麵已經殘破不堪，就看到幾個已經模糊的字跡；一個是玲瓏小塔，隻剩下斑駁的塔尖一部分了。
還有一個是玄兵精魄，不足指甲半月大小，最後一個則是奇特的小旗子，青銅質地，表麵鏽跡斑駁，毫不起眼。
麵對這些近乎廢品的東西，陸小天完全提不起絲毫的興趣，不過，再看看其他的東西，比這四件看起來更差。
他的指尖分別從前三件東西上劃過，用意念滲入進去，都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地方。
“也就這殘損的玄冰精魄稍好一點，其他的還不如地上的一灘泥。”老人看他抉擇不定，歎了口氣，幽幽的說道。
陸小天沒有理睬，指尖滑到青銅小旗上的時候，傳來一陣沁人心脾的涼意，他意念滲入進去，裏麵黑乎乎一片，也沒有什麼靈力波動。
然而，就在他要收回手的時候，胸前的石爐莫名的微微顫動了一下。
陸小天極為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變化，心中雖然有些不解，仍然將青銅小旗握在了手中。
“我就要這個！”陸小天堅定的說道。
“換一個吧，年輕人。”老人有些疑惑，這青銅小旗已經鏽的不成樣子了。
“就這個，我相信直覺。”陸小天斬釘截鐵。
這次不算太愉快的交易終於完成，老人在賣出一件青銅小旗之後就收攤了。
“希望不會給你帶來殺身之禍。”
看著少年漸行漸遠的背影，老人身子仿若垮了一般，說話的聲音滄桑無力，好似被人卡著喉嚨。
……
陸小天收好青銅小旗，繼續順著人潮往前，看看有什麼好東西，等下次再來買。
片刻之後，前方出現了一點混亂，嘈雜的讓人生厭。
“三神齋和夢家打起來了！”
“哎，這件事可能要引起滿城風雨了。”
“間靈正被夢和尚欺負著呢，也不知道夏家會站在哪邊。”
“這裏是黑市，幾大家族都有勢力在這裏，說不定會有惡戰。”
所有人聽說兩大家族的小輩起了爭端，趕緊湧過去看個究竟。
“間靈？”陸小天略微沉思一下，隨即快速的擠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