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夜色昏沉(1 / 2)

南晨起身拍了拍克魯的肩膀,溫和的說道:“你一直跟在我身邊統軍,許多蛇鼠行事的門道你總歸不熟悉,這段時間我就安排你去商會曆練一下,把那股軍人的味道磨下去,也算是為以後做些準備。”

克魯把棋盤放回架上,轉身看著南晨,目光裏有些不安,遲疑了一下,問道:“可是,殿下,誰來保護您呢?您……”南晨聽了,心中有些暖意,比起那位把自己當槍使為他的嫡子鋪路的血親,一個侍衛反而成了真正在乎他的人,這很可笑,更是無奈。

“我自有安排,克魯,難道你要質疑我的決斷?”南晨板下臉,有些冰冷的看著克魯,努力壓下眼底泛起的暖意,對關心自己的人,他無法真的冷下心腸。

克魯心中明白了這位殿下的決斷,隻好應下。殿下決定的事,不會有錯,這也許是克魯的盲目崇拜,但對他來說,南晨真的等同於一種信仰,他便是最忠實的狂信徒。這次,他其實能理解殿下的一片苦心,隻是,不放心殿下的傷罷了。

夜深了,南晨獨自盤坐在床榻上調息,他催動著靈力氣團在體內緩緩的循環著,所幸徒級的修煉尚還不需要功法,一旦突破後,他就需要自己摸索著前進了。

仔細的感受著靈力在體內的變化和特點,他發現靈力相對其他力量幾乎沒有波動,或者說是及其接近自然中的草木土石那種輕微舒緩的波動,極具迷惑性,這顯然為他現階段隱藏實力提供了巨大的便利。此時他已沒了武靈的實力,手下散去大半,兵權被盡數收回,連商會也因資金不足麵臨困境,是真的舉步維艱,簡直比十二年前的他還要弱小。

雖然一直在步步為營,但如此謹小慎微的感覺已經變得很陌生了,南晨平緩的吐納著,依然心如止水,哪怕失去一切,能脫出這個樊籠亦是值得的,自由,多麼讓人瘋狂的字眼啊,讓他也瘋狂。

摒去雜念,南晨此時仿佛變成了一個剛剛得到新玩具的孩子,小心翼翼又花樣百出的擺弄著體內的靈力,越發感受到了靈力的得天獨厚之處,集中了元力魂力的幾乎全部優點,剛猛而不失奇詭,綿長卻不缺爆發,有元力的破壞力也包含魂力的精神攻擊,簡直就像那個家夥說的是翻牆越貨殺人放火的不二選擇。

正當南晨不斷的實驗的時候,一股突如其來的氣息出現在他的感應中,不得不說南晨有了靈力之後,雖然精神感應的範圍小了許多,但精細程度卻比之前還強上幾分。在南晨的仔細感知下,他在腦海中“看見”了一個纖小卻格外靈敏的身影正逐漸接近他的窗子,無聲無息,仿佛已經融入了整個環境,若是尋常武者站在一旁閉上眼,估計根本無法感知到這人的存在。而且讓南晨有些意外的是,這人所做到的一切似乎並不是刻意為之,而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能力,不需多餘的掩飾便可如此,此時他的到來也仿佛是一時興起,不帶殺意,隻有好奇和試探。

隨著感知愈發仔細,南晨隻覺得這道隱秘的氣息讓他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在他思索這絲熟悉從何而來時,這道身影已落到了他的窗外,南晨心中瞬間閃過一絲明悟,將心神收斂,恍若無知。

窗戶順著山風帶來的微微震動被輕巧的推開,一個黑影悄無聲息的落在窗邊的長案上,控製極精細,連案上的茶都沒有因此泛起一絲波瀾,南晨自覺他絕對做不到這一點,而這黑影已朝他緩緩逼近,移到了床邊。

南晨心裏暗笑,這人也太過肆無忌憚了些,除了掩去腳步和氣息,都沒有太多的防備,似乎拿準了他不會突然攻擊,即使他出手了也不會造成傷害一樣。黑衣人就這樣走到床邊,將手伸向南辰腰上佩戴的彎刀,早已運了暗勁的南晨就是在等待這一刻,右手此時如靈蛇般彈出,一把扣住了黑衣人纖細的手腕。

黑衣人發現自己的脈門被扣住,用力欲掙開,但南晨有心算無心,怎麼會給他機會逃開,右臂猛一用力,將黑衣人拉的重心不穩,左掌擊向黑衣人的腰眼,自己轉身騰步站起,右手卡住黑衣人的脖頸將他按在榻上。黑衣人見狀,左腿突然後踢,南晨躲閃不及肩膀受了重擊,右手下意識的放鬆,黑衣人借此機會翻過身來,一腳踢向南晨的胸口,南晨用右臂硬擋了一下,成功近身,一掌擊向還未站起身的黑衣人,趁黑衣人摔倒在榻上封住他身上的幾處大穴,終於略微鬆了一口氣,自己束手束腳的,對付這家夥還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