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華搖搖頭:“我也隻是從往來函件上看到過隻言片語,大概是一群人在昌都襲擊了一些公共設施,殺了不少人。看看就知道了,來,你我各看一半,然後再來商量。”
石誌峰接過一半資料,還沒有看就下了結論:“既然是這樣,那一定是老百姓被逼得無路可走,隻好走上這條路。你看這些軍警對老百姓的樣子,不是像惡浪一樣麼?”
陳華對他的結論也有一半讚同:“大概是這樣。不過…還是先看看再說吧。”
一般而言,雪山國重要資料記錄都使用“國文”。他們麵前的資料卻全是漢文,大概是原件的漢文備份吧。陳華先取出調查報告來看。
事件經過大致如下:在兩個月以前,既公元二零一一年二月十三日淩晨,孫誌、梁鐵軍等七名匪徒襲擊了昌都城博物館,交火中打死打傷保安十餘名,聞訊趕來的軍警也被當場打死十一人,釀成了重大血案。
匪徒中五人也被當場打死。孫誌、梁鐵軍負了重傷,經過搶救,孫誌活了下來,梁鐵軍傷重而死。孫誌傷愈後,被轉至內務部進行審訊,但這人嘴硬得很,一口咬定襲擊是自己一手策劃,拒不交待幕後主使,任情報科如何偵訊也不行。
但是情報科分析,由於這夥匪徒裝備精良,訓練有素,不可能隻是普通罪犯。這些人後麵,應該還有實力雄厚的恐怖組織,如華夏救國軍的支持。
大致經過了然於胸,陳華又翻閱其他資料,都是現場照片,對人犯的審訊記錄等。從照片上看,現場一片狼藉,許多珍貴的文物都在交火中粉身碎骨,損失可謂慘重。
匆匆將資料讀完,陳華沉思半晌,心中形成了兩點看法。第一,他讚同情報科的分析,這決不是一起普通的犯罪。普通犯罪何必如此大動幹戈,乃至於與軍警打了一場小型戰爭?其二,這起事件後麵必有隱情。這些人冒著生命危險,襲擊的目標卻居然是一座博物館,這十分的不合情理。反政府武裝的襲擊目標,通常應該是軍營、警察局、醫院,甚至學校等等,能夠引起巨大國際反響的場所。為什麼選擇博物館呢?莫非昌都博物館裏藏著一件珍寶,值得那些人用生命去換取?
想清楚了這兩點,他問石誌峰:“怎麼樣,看出點什麼來?”石誌峰顯得很苦惱,毫不掩飾的抱怨:“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叫我來幹這個。一點都不好玩,我是個軍人,又不是個警察,幹不來這個活路。”
陳華理解他為何抱怨,自己何嚐沒有同樣的苦惱?但既然受人所托,就當忠人之事,假如那些人確係傷天害理的匪徒,就理當嚴懲。當下決心已定,就說:“我們和犯人談一談再說。”
當下按下電鈴,請增旺把孫誌押來。約摸過了十分鍾,鋃鐺之聲由遠及近,門一開,一名滿臉絡腮胡子的高大漢子出現在門口。衛兵將那漢子推了進來,問道:“總管大人還有什麼吩咐?”陳華擺擺手,衛兵自行退下。
陳華暗暗打量眼前這個漢子,見他雖然身軀雄偉,但麵色蒼白憔悴,眼神空蒙,走起路來也一搖一擺,看起來精神很差。想來這人重傷初愈,應該就是這副模樣,就指著房子中間的一張椅子說:“孫先生是嗎?請坐。”
那漢子老實不客氣地一屁股坐下來,將手銬和腳鐐都垂在身子一側,好讓自己坐得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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