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鬆濤大手一揮,很有氣魄的說:“山河破碎,民族危亡存於一線,作為中華兒女,我們能夠苟且偷生嗎?我們能夠安心做這個可笑的雪山國的國民嗎?還不如為了國家民族,拚死一博,即使死了也痛快!”
原來又是為了所謂理想,陳華登時毫無興趣。楊鬆濤說的那些東西,還不如手中這塊麵包的吸引力大。
楊鬆濤見他居然慢悠悠打了個哈欠,不由愕然停止了演講,問道:“老陳,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說的不對麼?”
陳華懶洋洋的回答:“人家是雪山國麼,又不是雪碧國,夠好的了,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楊鬆濤生氣起來:“老陳,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你怎麼好象無所謂似的,難道你一點起碼的民族自尊心都沒有,寧願做亡國奴嗎?”
陳華撇撇嘴巴:“行了大哥,告訴你,我曾經是一個比你還理想化的人,為這個所謂理想吃的虧也比你多得多。升學,工作,哪一次不是因為過於理想化,過於相信別人,結果吃了人家的暗算,搞得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我的第一個女朋友,與我交往三年,結果卻抵不過人家三天的花言巧語,不聲不響就把我給蹬了,臨走前隻留給我一句話,說我是個過於老實,總是活在理想中的人。這件事情給我的刺激太大了,從此我就發誓,絕對要以現實的目光來看待這個世界。”
楊鬆濤錯愕不已:“可是…你說的這些,難道就是你拒絕為國效力的理由?”
陳華搖搖頭,不以為然:“從以前的遭遇我得到一條道理,一個人能夠活著,就是勝利,能夠活下去,就是一種成功。現實一點吧大哥,大家年紀也不小了,把這一輩子混完,兩眼一閉,這個世界上亂七八糟的事情還跟你有什麼關係?”
楊鬆濤“呸”了一聲,罵道:“老氣橫秋!難道你甘心接受異族的統治,以一個亡國奴的身份苟且度日?”
陳華苦笑,把兩手一攤:“中國曆史上又不是沒有被異族征服過,人家還不都過來了。人家能過,為什麼我就不能過?要怪,就怪自己運氣不好,出生在這樣一個亡國的年代吧。”
楊鬆濤察言觀色,知道他說的確實是心裏話,不由歎息:“中國就是你這樣的人太多了,才會鬧到今天這步田地。”陳華笑嘻嘻的舉起手中的麵包:“你看,現在我還有麵包吃,這就是一種幸福。要不要也來一塊?”
楊鬆濤拂袖而起,走到門口,卻又回過頭來,直視著陳華:“我敢說,你會為今天的決定後悔的!”陳華蹺起了二郎腿,開始大口吃起麵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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