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敢耽誤,馬上走了進去。
李衡將這人一番打量,隻見他穿著內監的衣裳,但舉手投足間卻絲毫不像個太監,反倒像個侍衛。
李徇皺眉看那人一眼,又扭頭看了一眼李衡,隻見他依舊負手看雨看的出神,這才問那人道:“合適慌張?你是哪個宮裏的?”
“四殿下,借一步說話……”那人提出條件。
四皇子顯然不悅道:“王爺也並不是外人,可是哪個宮中遇到了什麼麻煩?隻是這麼大的雨,隻怕也趕不及。”
那人動了動嘴巴,仍然是沒有發出什麼聲音,不過李衡覺得可能是被雨聲壓住了。
李徇卻聽到了他的聲音,臉色隨即一變,點了點頭。
“奴才告退。”這一次他的聲音被李衡真真切切的聽到了。
隻見這個內監冒著大雨又往回走,仍然是走的飛快。
李衡蹙眉道:“到底什麼要緊事?你留他避避雨怎麼了。”
李徇哈哈一笑道:“不是我不願意留他啊,是他自己不想留,我有什麼法子。”
他到底沒說是什麼事,李衡也不好再問第二遍,省的被人懷疑他總抓著什麼事不放。
要說沒事也有事,因為李徇已經開始跟自己的幾個屬下說著什麼了,看樣子事情有點棘手,他眉頭沒有一刻得以舒展。
李徇抬手在袖子上摸了摸,才淋雨,袖子還是濕的。
然而她在袖子裏並沒有發現自己要找的東西,又是一愣,繼而又將手伸進了袖子裏仔細的翻找了一遍,還是什麼都沒找到。難道是剛才風急雨驟的時候給弄丟了?不過就算弄丟了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這麼大的雨,指不定將那紙張泡爛,再也尋不到蹤影了呢。
隻是不知為何,他還想到了剛才在禦花園與小九兒相撞時候的畫麵。
難道……是小九兒偷了?
想了一下還是覺得不可能,小九兒最害怕的就是他了,怎麼敢老虎嘴裏拔牙。
這夏天的雷雨,來的快,去的也快,從雨勢逐漸變小的時候,李徇的屬下已經得了命令,帶人冒雨衝了出去。
到底是什麼事,這麼著急?
李衡有些納悶,但也沒問,在雨勢快停的時候拱手與四哥告辭,出了皇宮,登了自家馬車。
李徇是目送五皇子離開的,此時還有點稀鬆小雨滴落下,但很快,朝陽從雲後而出,將光彩遍灑原野大地,為這深宮寂庭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
真像個黃金的牢籠,難怪太子妃想要逃走。
在這個牢籠之中,人人自危,人人都想有出人頭地的一天,內監個宮女如此,他們做主子的亦是如此。
天邊一道彩虹,點綴著這雨後的世界。
李徇扶著腰間佩劍往回走,耳邊是巡邏士兵剛勁有力的腳步聲。
才回了禁衛軍的行房,就有一人已經等他半天了。
“夏忠?”他有些意外道:“怎麼舍得從你的老鼠洞裏爬出來了?”
夏忠也不和他拐彎抹角了:“太子殿下吩咐的事情已經做了?”
“做了,人也派出去了,現在天氣好了,快馬加鞭應該能追的上。”
夏忠鬆了口氣,忽然也覺得自己好像也幫不上什麼忙隻好說道:“殿下讓你帶上神風營的人馬,武功高強,也方便一些。”
李徇又笑著說道:“這些也不用你們操心,我已經都囑咐下去了。”
夏忠這才又點點頭,將太子在地下跟他說的話盡數說給了李徇聽,
這個孔武有力年輕力壯的年輕人在行房內原地踢著腳走了兩步說道:“真的是洛清王?”
“除了他也沒旁人,事情應該都是他做的,隻是出主意的人,太子殿下以為,應該還在中宮。”
李徇雖然有點本事,但做了這麼多年的兄弟,對彼此也算是知根知底的了。
他雖然現在已經是王爺了,但對自己的母親唯命是從多年,早就變的過於逆來順受了,更何況,他還是一個不敢冒險的人,這欺君之罪,人人都不敢擔待。
“以他們的腳程,現在應該已經出了京城地轄,要追上最快也要兩天時間。”
夏忠點點頭:“殿下盡管按照太子殿下的吩咐做吧,有什麼需要你再支會我。”
“好。”
夏忠拱手告辭,一個飛身縱躍就在李徇的眼前消失了。
一想到剛才李衡嘴角帶著的那抹陰險的笑容,他就覺得渾身不舒服,李衡此番是勢在必得了,太子要想扳回來也沒那麼容易。
想到這一關,他趕緊對身邊的侍衛說道:“去宮外把刑部尚書朱晚照叫來!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