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軲轆不太平穩的山路上駛過,劉玉瑤掀開車簾向外看去。
隻見不遠處有官兵把手,因為在那裏有一條階梯通往半山腰的皇室行宮,此番太子等人還在宮中,所以這裏的守衛也極為森嚴。
“聽說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來皇陵了。”車夫也往行宮的方向看去,甚至還嘿嘿笑了兩聲道:“聽說太子妃娘娘容貌驚為天人,若是得見太子妃娘娘天人容貌,那也不枉來這人世走一遭了。”
劉玉瑤忍俊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你聽誰說太子妃是天人容貌了,你見過她?”
“不曾見過,但聽到旁人口耳相傳自然不會有誤,怎麼,夫人見過太子妃?”
劉玉瑤坐在馬車之中哼哼說道:“見過又怎樣。”
“嘿嘿,一看夫人排場便是非富即貴,想來是未出閣的時候就與太子妃娘娘相識了吧?”
劉玉瑤模棱兩可的應了下來,將馬車的車簾擋住,沒再說話。
她何止是沒出閣的時候就與這太子妃相識了,她可不一出生就和自己相識了嗎。
這輛馬車雖然豪華,但拉車的馬顯然是耐力不行,跑了一會就已經氣喘籲籲,吐舌頭翻白眼了。
車夫無法,隻好慢下車速,眼看著夕陽西下,夜幕即將籠上這座山頭,他心中更加焦急起來。
這個時間,路上連個作陪的行人都沒有,隻有這輛馬車在山路上駛過,空穀回響,馬蹄聲滴滴答答。
不遠處就是小登封山了,之所以叫小登封山並不是因為這裏比另一座登封山小多少,而是那座登封山處於龍脈之地,所以地位自然尊崇。
同樣都是山,興許遠古以來就已存在,修的一山的山清水秀,美不勝收,卻被無關之人以龍脈之說作為區分,也著實不公。
劉玉瑤對這條路並不陌生,她甚至還有些激動。
從京中出來的忐忑,在麵對熟悉的道路,問道熟悉的味道之後,瞬間煙消雲散了。
讓那個奢靡的夢就此破碎吧,她現在要重新回到自己的人生軌跡上。
不由得,她握緊了手心。
忽然,耳邊傳來一聲鐃鈸脆響,她一個激靈的掀開馬車的車簾。
但聽車夫猛的收住韁繩,馬嘶人沸,震耳欲聾。
“衝啊——!”
“殺啊——!”
“夫人!夫人!”車夫已經嚇的是六神無主:“夫人!我們碰到山賊了。”
劉玉瑤坐在馬車之中卻是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道:“稍安勿躁。”
正說著,就聽那喊殺聲已經到了耳邊,一群人騎馬的騎馬,拿刀的拿刀,氣勢洶洶的將他們的馬車包圍。
“呔!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車夫戰戰兢兢道:“各位爺行行好,我上有老下有小,隻是一個趕車的,各位爺饒命啊,饒命啊。”
“那叫你車裏的人留下銀子和馬車!老子可以饒你們不死!”
劉玉瑤坐在車中不免得意道:“你好大的口氣啊,是跟著哪位頭領混的?聲音有點生。”
“哈哈哈哈!”那說話的人哈哈笑了起來,笑完之後又馬上說道:“聲音有點生,這就對了!老子是這玄風寨的當家的!你也不打聽打聽!”
劉玉瑤疑惑的蹙眉,玄風寨就算換當家的,也該是眾望所歸的那幾個,而那幾人聲音都是她再熟悉不過的。
那賊大王聽車裏沒了動靜又是猥瑣一笑道:“那小娘們估計是嚇傻了。”
“老大!我去把那小娘們揪出來!給大哥您做壓寨夫人!”
“既然是壓寨夫人,也輪不到你動手啊!死一邊去!”
腳步聲接近,劉玉瑤蹙眉看向車簾。
車簾夢的被從外麵掀開,隻見一張陌生的臉呈現在自己的眼前,那人長的尖嘴猴腮著實難看,一臉淫笑的衝她伸出手,天天胡子拉碴的嘴唇道:“小美人兒~~~”
話音尚未落下,劉玉瑤便飛起一腳將人踢了出去,但聽哎呦一聲,他已經躺在地上了。
終山賊看到自家老大吃虧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氣,馬上就揮舞著刀劍要過來砍殺。
劉玉瑤從馬車裏鑽了出來,長身而立於馬車之上,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指向他們怒斥道:“你們這些小兔崽子,都忘記我玄風寨的規矩了嗎!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老娘是誰!”
眾人先是被她一番義正言辭嚇了個半死,繼而又麵麵相覷:你誰?
天色有點晚,夜色已經逐漸侵占了半天天空,不僅他們沒認出劉玉瑤是誰,就連劉玉瑤自己也一時心虛起來。
奇怪,難道玄風寨在自己走後又招募了更多的新人?怎麼一個個的都是陌生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