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七十六章 我李徹陪著你(2 / 2)

“哼!總之是沒安好心!”

太子話音一落,劉玉瑤又在他的身上打了一拳。

“若是他不提,我也想不起來要去看看尋芳啊。”

“剛才可是我提的吧?”

“差不多!差不多、”鄭重其事的點點頭,劉玉瑤忽又問他道:“當初……雪良娣死的時候,你也非常傷心吧?”

她猶自還記得,當時那個人形容頹敗,將頭埋在她的懷中,身體冰涼。

李徹搖頭道:“記不清了。”

“這都記不清了?”劉玉瑤大駭:“這才過了多久啊,感情要是哪天我也死了,你是不是過幾天也把我忘到九霄雲外了?”

“說什麼胡話呢?”太子作勢要打她,手落下來的時候卻抬手捏住了她的兩片嘴唇,讓她不要胡言亂語。

隻聽劉玉瑤又不禁嘟起了嘴巴,支支吾吾道:“我說的不是實話?”

“若真有那一天,我陪著你。”男人盯著她的眼睛道:“上刀山下火海,我李徹陪著你。”

劉玉瑤將他的手推開:“那我問你,當初你母後去世的時候,你傷吧傷心?”

“傷心。”他這次倒回答的幹脆利索,眸中還有幾分神傷:“對我而言,那個時候的她,是這世上唯一待我好的人。”

本是脫口而出一句無心的話,但劉玉瑤卻沒想到,在自己傷感過後,又會惹的他不快。

貞元皇後的死,就好像一個尖銳的刺,插在太子的身上,被人提及的時候,那根刺就被狠狠的按一下。

表麵上雖然雲淡風輕的笑過,但是內心的酸痛去是無可比擬的,這也是他多年來不願提及的原因。

不過,既然是一根利刺,唯有拔出來,才能真正的根除。

“貞元皇後到底得了什麼病?”她又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得到的回答仍然是李徹的搖頭:“當初我年紀小,沒有這個心眼去調查母後到底得了什麼病,母後病中不準我前去探望。”

“所以,自從貞元皇後病了,你就一直沒有見過她?”

“也不是沒有見過。”

李徹陷入回憶之中,在偶爾的後宮家宴上,他還是能見母後一麵的。

其中記憶最為深刻的一次,是在一次宴請外來使臣的宴會上。

鄰國來使帶來了他們國家的皇子,因為與他年紀相仿,所以送到東宮與他作伴,兩人感情交好,去哪裏都成雙成對的。

他到現在都還清楚記得那孩子的名字叫火棘,因為這個名字實在太奇怪了,所以印象也很深。他曾經在第一次見到那孩子的時候,站在大殿中,脆生生的問來使道:“貴國皇子殿下何來此名?水火無情,與人聽了倒生出幾分疏遠。”

那來使似乎沒想到一個年幼的孩子居然還能字正腔圓的說出這番話來,著實有點匪夷所思。

而一國之君聽了卻是滿臉笑容,那時候的他還當壯年,身高體健,哈哈笑起來的聲音甚至比現在從軍的四弟還有幾分魄力:“太子既然問了,朕也非常好奇。”

就聽那來使笑答:“皇子殿下出生的時候曾得國事卜算,說殿下命中五行缺火,所以才有了火棘之名。”

李徹聽聞似有不屑:“這些命盤之說不可盡信,信命倒不如無命,何必被別人的說法牽著鼻子走?總歸得有點自己的想法才是。”

明晰帝看太子的眼中頗有幾分讚賞,點頭表示太子說的對。

然而來使和那位名叫火棘的王子可就不這麼認為了,畢竟他們的國家都是尊崇教法之人,國師也備受推崇,生活在那樣一個國度,耳濡目染也是不在話下。

不過這名叫火棘的王子殿下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自從進了東宮之後,兩個年級相仿的人在一起玩鬧說笑也不是什麼打緊的事。

時日一長就會聊到各自的母後身上,孩子還在攀比的年齡,少不得要炫耀一下自己的母後貌美心善。

一番吹噓之後,火棘王子搖著手指說道:“你說的肯定是假話,沒有一句真話。”

李徹不悅道:“我說的句句屬實。”

然而那火棘王子還是不屑一顧:“你說的要是真話,為何我在東宮這麼長時間,都不曾見你母親來探望過你?”

小小的孩童臉色微微一變道:“我母後病了。”

“病了?”火棘驚駭道:“既然是病了,你為什麼不去探望你母後?”

“父皇說不讓我去,怕母後把病傳染給我。”

“你父皇騙你呢!”火棘叫道:“怎麼就隻傳染給你,不傳染給別人!你父皇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