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瑤哭喪著個臉看著太醫道:“李太醫,我以後不貼就是了。”
“唉!”太醫歎了口氣,為她把脈完畢之後斷定道:“好在這次無甚大礙,隻是稍微有點動了胎氣,娘娘即將臨盆,萬事不可大意!不可大意!”
“嗯,我明白……”
正談話間,內室的簾子被從外麵撩開,進來一女子身量苗條,雖然穿著宮女的衣裳,但較之宮女,卻有其不俗之處。
她的眉眼之間雖是冷淡,但卻略顯犀利,看人的時候,給人一種如坐針氈之感。
這房內的所有人被她的眼神輕輕一掃,都覺得毛骨悚然,甚至連劉玉瑤都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
“弄影姑娘?”焦嬤嬤一臉討好的看著她。
宮裏的老人兒看到焦嬤嬤這個樣子,都不禁懷疑今天的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了,以前這位焦嬤嬤最不待見可就是弄影了,奈何她是太子妃的陪嫁,還真不能將她怎麼著。
隻是沒想到弄影被從浣衣局弄出來之後,焦嬤嬤的態度居然這麼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了。
焦嬤嬤訕訕一笑,一邊搓著手道:“弄影姑娘的身子大好了?”
“好了。”她回答的倒是幹脆。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老身還想著一會讓太醫去看看姑娘呢。”
“不必。”依舊是清泠泠的兩個字,弄影向軟榻邊走了過去。
太醫適時起身,站在一旁,尋芳也趕緊讓開一條道來。
軟榻上坐著的劉玉瑤有點不安起來,她皺緊眉頭看看太醫,又看看尋芳,似乎覺得他們很不仗義。
“娘娘以後不要再做這些危險的事情了吧。”弄影看著她,一種無形的壓力讓她無奈點頭。
見她點頭答應了,弄影便不再說什麼了。
劉玉瑤又道:“你的傷,都好了?”
“有勞娘娘瓜娘,都好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她依舊是笑的人畜無害。
室內一片安靜,有點尷尬的氣氛在期間流轉,無法緩和。
就在這時,門外內監的通報打破了一室的安靜。
“娘娘,太子殿下來了。”
“李徹?他又來做什麼?”
焦嬤嬤一拍大腿,似乎響起了什麼,大叫道:“今兒大年三十,殿下八成是來帶娘娘往前方宴上去的!”
後者眉心緊蹙,沒好氣的說道:“讓他進來吧。”
今日太子一身白底金線龍紋繡的廣袖寬衣,腰備玉帶,金冠玉簪,明黃的絲絛流蘇蕩在肩頭,皎如玉樹,恍惚若神。
他高鼻深目,一雙犀利的眉眼看了進來,在眾人的臉上掃視一圈,最後落在軟榻之上,太子妃的身上。
“參見太子殿下。”眾人行禮問安。
李徹擺手,示意他們起來,繼而又對軟榻上端坐的人說道:“更衣梳妝。”
“我不想跟你去宴席上。”劉玉瑤回答的倒也幹脆。
太子深邃的眉目微微眯緊,看向麵前之人:“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你別誤會!”劉玉瑤馬上說道:“不是我不想去!隻是我剛才動了胎氣!這會兒肚子還疼呢!想去也不能去啊!”
對,她就是動了胎氣,沒法去了,總不能硬逼著她去吧?
李徹的目光落在太醫的身上,詢問他道“太子妃說的,可是屬實?”
太醫也不敢有所欺瞞:“方才太子妃娘娘站在條凳上貼窗花,因為跌落在地,所以才動了胎氣……”
聽到這個肯定的回答之後,李徹的眸光愈發犀利可怖。
要不是知道李太醫一直是一個一絲不苟的正經人,他李徹便要忍不住懷疑這老家夥是和劉玉瑤串通好了的。
“你們都出去!”太子負手,站在內室,對他們下了命令。
焦嬤嬤等人對視一眼,隻好選擇離開。
弄影在離開的時候還對李徹小聲說道:“太子妃娘娘確實是不小心跌落,才……”
“我讓你出去!”李徹忽的暴怒出聲,太陽穴上青筋畢現,一隻手指向了門口的方向。
弄影隻好走了出去,將房門關上。
待內室就隻剩下他夫妻二人之後,李徹才將目光落在劉玉瑤的臉上,他明顯知道,這丫頭煞白的臉色肯定不是裝出來的。
然而她偏偏還就一臉茫然,不知自己錯在哪裏的看著他。
“劉玉瑤,你為了不跟本太子去這年底的宴席,真是費盡了苦心啊!”他說著慢慢向她的方向走近。
後者有些不解的皺眉:“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