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嬤嬤抹著眼淚說道:“奴婢想著……王爺一定會在天黑之前帶娘娘回來的……誰知道……”
“王八蛋!李衡!”男人咬牙切齒的念著這個名字:“我不把你挫骨揚灰就白瞎了我們兄弟一場!”
焦嬤嬤又是身形一晃,有點不敢去看太子的表情。
他的神情猙獰而又憤慨,也不知想到了什麼,重重一拳打在桌子上,讓桌上的杯碗都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雖然走的時間挺長,但想著她臨走之前所答應自己的,而且她身邊又有那麼多人保護,本以為能走的安心,回來的時候也能看到她正乖乖的在這裏等她,沒想到自己到底還是高估了那個小女人!
她本就是一個不安於現狀,不甘寂寞之人!困在東宮已經讓她千般難為,更何況自己還不在她身邊對她毫無約束作用!
感情他前腳一走,這丫頭後腳就跟人出宮去了!活的倒是瀟灑快活啊!
“殿下……要不要派人出宮去找?”
李徹緊抿了嘴巴說道:“再等等,我不信李衡這個時候還不回來!”
然而一直等到天色漸晚也沒等到他等的人,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李徹從始至終都緊抿這嘴巴,眼中好像能噴出火來一般。
昏暗的天色被煙火炸響,衝天的火光預示著祭祖祈福大典即將開始,而他李徹也已經整桌待發,卻沒有邁動腳步。
直到李衡待人快步來了東宮,一見他正站在太子妃的門外,不禁玩笑說道:“太子殿下,這大冷天的,你站在棗子門外是做什麼?是被罰了不許進房?”
李徹看他一眼,隻見這個四弟多日未見好像又結實了許多,臉膛發紅,精氣十足。
“走吧。”他沒再說別的,帶頭向前走去。
李徇點頭跟上,與他一起並肩出了東宮,方見外麵宮人腳步匆匆,忙裏忙外,天色漸黑,有人甚至都沒認出他來,不過就算認出來了,一時也反應不過來。
太子,竟然回宮了?
“是夏忠去接你的?”李徇一邊與他並肩行走一邊問出自己心中的疑問。
“嗯。”男人點頭,卻是有點心不在焉。
“我讓夏忠多在宮中停留,此前太子妃被人蠱惑出宮,禁軍之中已經有人和皇後聯手了。”
一聽太子妃三個字,李徹又飛快的轉頭看向李徇,蹙眉說道:“出宮?”
李徇幹咳一聲,有點尷尬:“你也不用太擔心,她是被人算計的,出去之後又被抓了回來,好在洛清王去找皇後求情,這才赦免,如今你回來了,皇後要對付她就得忌憚幾分。”
又是出宮,又是李衡,他李徹真想問一句,既然哪裏都有李衡,那他李徹又算是個什麼東西?不是與她正兒八經拜堂成親的夫君?
好吧,雖然拜堂那天出了一點小烏龍,但是特不影響他們是夫妻的事實啊!
一口惡氣堵在心口之內,幾乎將他的臉憋成了豬肝色。
李徇到底是男兒,見他臉色難看,自己也沒去想那麼多,隻是說道:“你想好了嗎,一會怎麼跟父皇解釋?”
“有什麼好解釋的?”男人眉頭仍然沒有舒緩。
“若是父皇問起來,你怎麼突然回來了,你怎麼回答?”
“我之前已經寫過奏章遞上去,沒被駁回,就代表他默認我回去的事情了。”
李徇卻搖頭說道:“此一時彼一時,你不是路上出了意外沒能按時回來嗎?禮部已經擬定由李衡來祭祖,你突然冒出來,父皇一定會問的?”
“哼,那我便告訴他,你的枕邊人,聯合你最器重的兒子要謀殺儲君,置我於死地,好在父皇福澤庇佑,這才讓我躲過了這一劫,讓我有機會拖著半死的身子回到京中,向父皇請不孝之罪。”
他說著做了一個拱手的動作,眼神卻是非常輕蔑。
李徇卻哈哈笑了起來,笑聲爽朗:“你背後似乎多了一個軍事。”
想到那個古板的軍事,李徹也笑了起來:“他倒是比我們這些做兒子的還要了解父皇的脾性。”
“這也並非是父皇的脾性,不過是為君之道,帝王之術罷了,想來此人研究的通透。”
李徹點頭,雖說那人迂腐不堪,但也確確實實飽讀詩書,學富五車。
祭祖的大典照例在清泰殿的殿前廣場上舉行,還沒走近就已經看到那裏燈火通明,喧囂一片,來來往往的太監宮女忙的也是腳不沾地。
李徹與李徇兄弟倆一路行來,也吸引了不少人驚駭的目光。
隻見那殿前廣場上搭起了一座高台,請來了長安殿中的祖宗牌位,又是花團錦簇,弄的一片喜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