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不無關切的嗬嗬笑了起來,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道:“很快就能否極泰來了。”
“那就承母後的吉言啦!”
婆媳二人相視一笑,在旁人眼中果然一副母慈子孝的和諧畫麵。
一行人正在往前走著,一國之君又想起什麼,轉身向欽天監監丞看去:“這來都來了,你還賣什麼關子?”
欽天監監丞趕緊屈膝行禮道:“敢問太子妃娘娘,近日來,東宮可有發生過什麼不該發生的事?喪氣的,晦氣的,倒黴的,或者天怒人怨的?”
“大膽!”皇後斥責他道:“這東宮乃儲君之地,福澤祥瑞,豈會有那些事情發生?”
“微臣,微臣鬥膽了……”監丞卻還是不依不饒的看向劉玉瑤。
隻見她看看皇帝,看看皇後,支支吾吾的欲言又止。
那一國之君眉骨一聳,已經有些生氣道:“但說無妨!”
“若說傷心事倒是有一樁,那個與我最親近的,我最喜歡的宮女不知道怎麼回事……在湖中溺死了……”
說著眼眶又開始泛紅,有些心傷難抑,害的焦嬤嬤和尋芳等人又是好一番寬慰。
見她如此,一國之君也不自覺的軟下心來:“人死不能複生,好在朕見你現在身邊跟著的也都還算體己,不必過於傷心,總之身子是最重要的。”
“是,兒臣聽父皇的。”
她張口閉口脆生生叫著父皇,倒是和自己的那些兒子不同,似乎其中並無敬畏之心,反而真如那左家嬌女,與父親談天說話一般,他甚至都已經忘記當初初見這丫頭的時候,她有多麼害怕而導致糗態百出。
欽天監監丞又進一步問道:“敢問娘娘,那姑娘出事的地方在哪裏?”
劉玉瑤道:“就是我院子後麵的湖邊,可能是下雪的夜了出去玩,滑進了湖裏,再也沒能出來……”
監丞又拱手對皇上說道;“還請陛下移駕。”
一國之君也不含糊,大步向湖邊走去。
而跟在後頭的妃嬪們已經開始胡亂猜測起來,紛紛覺得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還有人小聲忖度,難道是畫扇的鬼魂作怪,才讓這段時間宮中頻生事端。
“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你們還是不要亂說了。”麗貴妃有些不悅的看向身邊的人道:“你們也應該知道皇上有多討厭這些事情。”
跟在麗貴妃身邊的也都是在後宮與她交好的,聽她這麼說,自然也是三緘其口不再議論紛紛。
麗貴妃將目光看向前麵的劉玉瑤,隻見她被皇後親昵的挽著,姑侄二人一邊向前走,一邊說著什麼,不用猜也知道,肯定一個笑著關懷她的身子,一個也如此應答,並且讓她也多注意自己的身子。
沒一會的功夫眾人就到了東宮的湖邊,到了這開闊之地,寒風更加冷冽。
當今聖上極目遠眺,隻見平湖寬闊,雖有風,但卻並未吹皺湖水,隻因上麵結了一層厚厚的冰。
而在湖邊,一座臨湖水榭,一盞精致的八角保亭,假山樹木應景,其中還有一架秋千。
不遠處還有一片梅花林,各種顏色,爭奇鬥豔,好不精彩。
“這片湖水,在東宮看最是壯闊,在別的地方隻能瞧見一點眉目,猶抱琵琶半遮麵一般。”
皇後也笑著點頭:“是啊,玉蘿宮也能看到的,但是沒有東宮的視野這麼寬廣。”
“嗯。”那帝王又對劉玉瑤道:“那丫頭就是在這裏溺斃的?”
後者點頭,指著不遠處梅林的方向說道:“就是從那裏撈出來的。”
一直跟在後頭的七皇子李律忍不住插了一句嘴:“我猜這丫頭八成是去摘梅花失足落水,隻是可惜了。”
皇帝問李律道:“怎就可惜?你認得她?”
“認得,而且還說過好多話呢,挺活潑可愛的,跟太子妃嫂嫂的性格頗為投緣,也難怪太子妃嫂嫂會這般難過。”
劉玉瑤又垂下眉眼,神色戚戚。
她的表情落在五皇子李衡的眼中,也是忍不住的一陣心疼,當初才知道畫扇溺斃的時候,他就在想,也不知道劉玉瑤能不能接受,果然過了這麼久,再次提起,還是猶如傷疤被撕裂一般。
“這來都來了,你怎麼看?”皇帝問向欽天監監丞。
後者稍微頓了頓道:“如若老臣沒有看錯的話,那衝天汙穢之氣,應該就是從這裏出來的!”
“哼!”一國之君突然怒聲說道:“說來說去!你還是要說這些鬼神亂力之說!你以為朕會信你的鬼話?!”